方白月有些看不懂凤冥夜的神情,可她的心跳的很快,嘴唇抿了抿,小心翼翼,却又不敢先开口。
凤冥夜将那本小册子摔到方白月面前,语气冰冷到极致:“你自己看吧!”
方白月这一瞬竟不敢去捡那小册子,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伸手两三次拿不起那本小册子。
将小册子的内容看完,方白月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镇定,也不知是硬装的,还是在垂死挣扎。
方白月冷笑一声:“笑话,只凭着一个丫鬟的供词,就想要诬蔑我?将我没做过的事强压在我的身上,王妃姐姐莫要欺人太甚!我害你只是我一时嫉妒,但我做不出伤害王爷的事。王妃姐姐编造这么一份供词出来,不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吗?”
这一瞬间,夙苏为自己感到悲哀,她试问,入楚王府这近一年,她从未主动害过她们一分一毫,也从不为难任何人,为何都到这样情况下,方白月还是想拉着她一起死。
夙苏扬了扬眉,冷哼一声:“柳欣欣谋害王爷,已经自尽而亡了,这些是柳欣欣贴身丫鬟雨菲供出来的,本王妃从头到尾都没有去多过问一句。”
方白月瞪大双眼,柳欣欣死了!她怎么敢轻易死了!
夙苏冷眸半眯,冷笑道:“这药又不是凭空能来的,有方子,京中药铺亦有记录,王爷若不嫌麻烦可以去好好查一查。不过这种药,明面上不好买,就去查一查方侧妃常去的药铺,定然能查出些东西,还有方侧妃的贴身丫鬟,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王爷不妨让人好好问问。”
夙苏的声音,就像冬日里的坚冰,一根根插入方白月和芙玲的心。
芙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惨白的,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语。
她在衡量,说与不说是否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方白月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绝望在眼中蔓延。
凤冥夜冷眸扫过芙玲,吐出一个字:“说。”
芙玲瞳孔急剧收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迟疑的看了一眼方白月,朝着凤冥夜连磕了三个头。
“求王爷放过奴婢,奴婢什么都说。”
方白月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在崩塌,想阻止芙玲,却发现自己因为紧张,身体痉挛,动弹不得。
芙玲不敢去看方白月,伏在地上,说道:“侧妃娘娘自进府以来一直有买避子药,只要夫人们伺候过王爷,侧妃就会送去补品,掺入避子药,可那药药性温和,常不起作用,夫人们还是会怀上,侧妃就做一些手脚害夫人们小产。谢夫人那次怀上后,小心谨慎,侧妃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听大夫说是男胎,侧妃很是着急,后来柳夫人就入了府,侧妃就去鼓动柳夫人。柳夫人下药害了谢夫人的胎,柳夫人还给侧妃送了一份避子药药方,是青楼里的药方,药性强烈,吃多了身子会坏,会终身不孕。好在王爷本就不怎么进后院,夫人们药用的次数不多,没有出现异常,也就没有引人怀疑。谢夫人这次就是没有吃侧妃送的补品才怀上的,谢夫人一向小心,后来又去别院养胎,侧妃的手伸不过去才作罢。”
芙玲的声音颤抖,又急又快的将话一口气说完,“侧妃小时候在雪天里受过冻,伤了身子,大夫说不易有孕,侧妃要其他人跟她一样。”
方白月早已花容失色,一巴掌扇在芙玲脸上,怒呵道:“你个贱婢,你是不是早就被人收买了?”
芙玲脸颊瞬时肿得老高,可见方白月下手之重。
芙玲眼中泪花闪烁,她想活着,有什么错,索性说完:“王妃刚嫁进来时,侧妃还在王妃膳食里下慢性毒药,是王爷突然让人换了王妃后院的人,侧妃猜测有异,才收手的。”
这点,夙苏早就知道了,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
方白月眼中溃败,身体垮了下去,已是无力申辩。
芙玲是她的贴身丫鬟,知道所有的事,甚至许多东西都是经芙玲手办的,她的话是实质性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