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就和南亚人的甜品一样,好看但其实不好吃,真的。”朱塞佩的表情很是怀念,“但是吃这种东西,我们吃的其实并不是味道。就像东亚人给老人过生日会买的寿桃——那就是一团被蒸气蒸熟了的发酵小麦粉。又不好吃,又浪费原材料。”
陆沉坐到沙发上,抄起一瓶没开封的可乐问道,“你们聊什么呢?我怎么听着还有废物点心的事儿?”
“八十八磅的发酵小麦粉,用来蒸一个看起来像桃形状的、完全没有其他味道的‘点心’。”朱塞佩一摊手,“这个行为就和小龙虾煮锅一样——完全就是在浪费原材料。虽然我也很喜欢这种吃法,但我必须承认,十三香才是小龙虾的正确烹饪方式。”
实在是不怎么能吃辣的朱塞佩最多也就能接受到十三香级别,更辣的他吃不了。
<divclass="contentadv">“我目前对小龙虾不是很感兴趣,吃这玩意过敏的病人太多了。”陆沉揉了揉脸,“我还记得第一次出门诊的时候接了个病人,甲壳类过敏。我给大哥开了药,叮嘱他以后别吃水里带壳的东西。”
杨伟民一拍大腿,“你说的是之前那个脸肿成猪头,结果在急诊非要你去看的病人?”
陆沉悲伤的点了点头,“就是那个,我去了问他咋回事,他说他吃的小龙虾是去了壳的……”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大家都知道,研究组的成员们承受了许多压力。除了自己需要消化好压力以外,经常说说笑话聊聊段子,这都是还不错的解压方法。
反正聊天嘛,用自己的糗事来活络气氛也是个好法子。
天南地北聊了一圈,陆沉揉着脑袋对朱塞佩问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没搞懂,那些伽马射线辐照在屏蔽材料上之后,能量去哪儿了呢?”
“这个我还真知道。”朱塞佩来了精神,“我以前的合唱团团长就是搞伽马射线暴研究的,那小子一点都不像个撒哈拉人,声音又好听,脑子又好使!”
按照朱塞佩的解释,伽马射线作为光子,能够碰撞到物质中的内层电子。也能够碰撞到原子核或者被原子核影响。这样就引申出了三种伽马射线和物质的基本反应——光电效应、康普顿效应和电子对效应。
伽马光子和原子中外层电子发生弹性碰撞后,一部分能量被伽马光子传递给了原子中外层电子。这让电子脱离原子核束缚射出,同时改变了光子的运动方向。
大量的电子形成了电流,而失去了电子的原子陷入了原子核与电子不平衡的“窘态”。并且因此形成正离子态。
康普顿效应就更好玩一点,它是光电反应的一个后续反应。光子和电子发生弹性碰撞,随后光子和电子互相交换了能量和动量,这让光子的波长发生了变化。未发生碰撞的光子波长和频率不变,被成为汤姆孙散射光。而碰撞后的光子波长边长频率变低,被成为康普顿散射光。
第三个电子对效应就比较难以理解了。
“这个我听不明白。”陆沉在听了半天朱塞佩的解释后还是一头雾水,“为什么一个辐射光子靠近了原子核,受到库伦场的影响,就会变成一个正电子和一个负电子?”
“你看,在微观领域里,很多东西其实都是可以互相转化的——比如辐射光子和电子。”朱塞佩从桌上拿起一根香蕉举例,“现在,你看到的是一根香蕉。当它足够靠近一把水果刀的时候,它就会被分成两半。于是它就从一根香蕉,变成了香蕉船冰淇淋的外壳。”
正负电子的静止质量之和等于1.02MeV,当光子的能量大于等于这一水平时,在核库伦场的影响下,它就会被改变方向和波长。然后产生一个正电子,一个负电子。它们各自携带一部分光子的能量——而原来的光子则消失不见了。
“然后负电子被光电效应形成的正离子态吸引补位,正电子作为自由电子飞出,加入光电效应或者被其他的伽马光子撞击,再次交换了能量和动量。它们有可能直接成为自由电子,也有可能成为反冲电子……而跃迁到激发态。”陆沉嘟囔道这里,忽然察觉到了某个关键词。
“激发态?”杨伟民也来了精神,“所以伽马射线就可以改变电子的能态?给普通人做伽马刀能缓解量子势能综合症?”
“不知道,但是有可能。”朱塞佩一摊手“伽马射线对人体伤害很大的吧?”
“总比爆炸要小。”杨伟民兴致勃勃的说道,随后他开始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但是什么让人在过去数千年里都维持激发态的呢?不能是伽马射线吧?伽马射线的辐照强度这么高,那不是人人都得癌变?”
“伽马射线也不是维持激发态的最理想手段,毕竟它的能量太大了。”朱塞佩说道,“除了反冲电子可能处于激发态,还有很多电子会变成自由电子呢。”
“电子能变成光子,而光子和夸克都是费米子——虽然他们之间的差异也很大……”陆沉的注意力完全偏向了另一个方向,“有没有可能给光子赋予色味,让它变成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