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夫人,在下光顾着说话了,是在下的错。”方泽策连忙道歉,“您四位稍候,鬼夜香这就为你们呈来。”
见方泽策离开雅间,站在一旁的娇妙儿行礼道:“柏夫人,奴家这就为您抚琴。”
施津玉微微点头。
娇妙儿走到雅间的上首放着的椅凳边,略微曲膝坐了下来。接着指尖拨弄琴弦,柳叶琴清灵的乐音流淌而出。
二号雅间的房门并未关严,娇妙儿弹奏的声音不出意外地,二楼其它雅间的食客和楼下大堂的众食客都听了个真切。
在一楼大堂的高兼德终是坐不住了,右手端起酒壶,左手拿着酒杯,走上了二楼。
“柏夫人,前日既然答应了本爵的邀约,为何之后又偷偷走了?”高兼德用手肘推开了二号雅间的房门,但却站在房外。
见施津玉要说话,娇妙儿连忙停止弹奏。
“高爵爷前日可是信誓旦旦地说不用排候,即可请我进这玉酿香吃酒。”施津玉看着高兼德很想走进雅间,又故意不走进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可哪曾想,原来高爵爷还是排候。我这人耐不住性子,所以前日就没等高爵爷了。”
高兼德方才在大堂的屏风后已看到施津玉进玉酿香的场景了。施津玉没有排候,而是先给了插队的罚银,才开始品那三杯题酒的。看来施津玉确实没什么耐性。
“咦,方掌柜,今日玉酿香不是只供香梨酒吗?”高兼德见方泽策亲自上楼给施津玉送酒,而且送的酒闻上去,便知是自己从未喝过的果酒,“这是什么酒?为何只有柏夫人有这酒喝?”
“高男爵,玉酿香从来不回答为何?玉酿香只按自己的规矩供酒。”方泽策为施津玉倒好酒,便起身离开。
“这个方掌柜,不就是有霗王殿下在撑腰吗?”高兼德不再在房门口踌躇不前,踏步走进雅间,又用手肘把房门关上,然后走到四方桌前空出的椅凳边,坐在了施津玉的左手侧,“柏夫人,方掌柜给你上的是什么酒?”
卫霗为方泽策撑腰?
施津玉还没来得及想,见高兼德已把他原来手中的酒壶和酒杯放在四方桌上,正要伸手去端自己的酒壶,连忙眼疾手快地抢过酒壶递给右手侧的伊竹:“高爵爷,这可是我的酒,你可喝不得。”
伊竹明了,不动声色地一手端起酒壶,一手拿起桌上的空酒杯,侧过身子,在同坐一侧的伊签的掩护下,开始倒酒。
“为何喝不得?”高兼德一边问施津玉,一边却忍不住斜眼打量着娇妙儿。
“这酒烈得很。”施津玉笑道。
“这玉酿香的果酒能烈到哪里去?”高兼德不信邪,“再说,你一个妇人都能喝得的酒,本爵怎会喝不得?”
“高爵爷,那你就试喝一杯吧。”伊竹递过倒好的酒杯。
“柏夫人,你这丫鬟有眼力。”高兼德伸手接过伊竹从对面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酒?似从未喝过。”高兼德咂吧了一下嘴,“这酒没多烈。”
“娇妙儿姑娘,把你手中的柳叶琴放下,来我对面坐下,一同吃酒。”施津玉没有回答高兼德的话,而是看向雅间上首的娇妙儿。
娇妙儿放下柳叶琴,走到施津玉对面的椅凳坐了下来。
高兼德一边看着娇妙儿,一边接过伊竹倒好的第二杯酒:“娇妙儿姑娘,果然不愧为觅花楼的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