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解决了麦绮丽心里想要的那个问题的人,却不是陈观水。李玉冰在带了麦小葵一段时间以后,竟然是收下了她,让她做了自己身边的一个童子。
用李玉冰的话来说,麦小葵虽然没有灵根,也不适合去做那种武破乾坤的女强者,但她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她是一个天生的吃货。特别喜欢吃,而且特别喜欢吃那些第一次见到的东西,有的时候还会自己动手去那些花草树木上摘下新鲜的东西塞进嘴里。
就是在飞天云舟上,麦小葵也可以记住所有能吃、或者是好吃的东西,尤其是那些被放在贵宾客房里面的珍惜盆景,那些来自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的奇异植物,哪一些能吃,哪一些好吃,哪一种的哪一个部位最棒。
而最棒的,竟然是在第七十四层一个赌场里面的一颗很特别的摇钱树。这棵树只有七根分叉下垂的枝干,枝干上长满了金黄色的圆形叶子。而这些叶子的形状很像是一枚枚天然的铜钱,所以这棵树就被称作了“摇钱树”,被放在赌场里当作了一个彩头。但在麦小葵的嘴里,却是那春天刚长出来的粉红色的叶子最是好吃,带有一种很特别的蜂蜜的味道,却又有一种牛乳的口感。
跟在麦小葵身后的李玉冰,看着前面的小萝莉如同一只勤奋的小老鼠,把散步在各个角落的“美食”统统都做了标记,心中有的却是一种震撼。
因为麦小葵发觉的,那些好吃的、尤其是特别好吃的东西,全部都是隐藏在日常普通之中的灵药。尤其是那棵摇钱树,更是获鹿山的一位家族前辈悬赏数万善功寻找的一味极品灵药,用来改良筑基丹的配方。而它也不是叫摇钱树这个庸俗的名字,而是被称为“龙爪”,因为它的根才是最最具有的价值的东西。
发现了小萝莉的异常,李玉冰也就对她做出了很多很多的测试。比如说在她面前摆下一百种五颜六色的蘑菇,或者是一百种油炸过的张牙舞爪的虫子,又或者在她面前摆下混在一起的三十粒糖豆、三十粒毒药、三十粒灵丹。又比如突然间拔出飞剑在她的眼前斩过,突然放出宠兽环里的那只巨大的白老虎,突然间把她扔在云舟的最底舱、那个黑暗阴森恐怖寂静的地方。再比如给了她一把小斧头,让她去三十二的房间把他床头的那棵樱桃树砍掉;拿着一只小老鼠,放在熟睡中的大白猫的嘴里;拎着一袋黄豆,去给那些偶然落在云舟上休息的巨鸟们喂食。
首先是想知道她的吃货功能是不是一种天生的神通,能不能一直都是成功;其次就是看她有没有勇气,可以应对未来的很多情况;最后就是看她有没有智慧,可以去解决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后,李玉冰可耻的失败了。
小萝莉吃掉了所有的东西,却没有任何的事情。飞剑在眼前斩过,她却是紧跟而上就抓住了李玉冰的大腿,死活也要拿在手里看看。大白老虎跳出来,立刻就被那只大白猫爬上了头顶,然后任由小萝莉去摸它脖子下的软肉。被扔进底舱,她却从一条只有她知道的密道跑掉了。去三十二的房间,她是气势汹汹举着斧头就冲了进去,根本不管床上有着一个男人和九个女人,直接了当砍倒樱桃树,直接了当走人。至于那只老鼠,转身就被她喂了另一只猫咪。而那些巨鸟,看上很恐怖,很像是喜欢吃人的样子,却事实上很是温和,也是很喜欢被一只小虫子一样的小东西抚摸着。
那一袋黄豆?很可惜的被小萝莉忘记了,落在陈观水的房间里,然后被陈观水捏成碎屑合上米做了一锅粥。
每一次,小萝莉都是很认真的在点头,然后义无反顾的冲出去;而每一次结束时,李玉冰都是捂着额头,苦恼的在呻吟。
为什么有了一个好的开头,却总是得不到一个应该得到的结果?
最后的最后,李玉冰还是收下了这个什么都不知道、一天到晚喜欢和各种小动物混在一起、喜欢四处乱钻去找吃的的小家伙。反正就当作是身后边的一个跟屁虫,晚上睡觉时的一个人肉小抱枕,洗澡时可以随意玩弄的一块小海绵。而且呢,也可以提前体验一下做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而陈观水依然故我,即使在身体恢复了以后还是保持着那种懒洋洋的状态。不去想曾经安闲儿提出的那个考验,也不去改造那些木灵傀儡,在它们的体内埋入各种法阵和符文晶石,让它们能施展出法术来;更是不去想如何研究这些木灵傀儡的原主人究竟是在修炼什么功法,又是应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在傀儡身上把这些功法重建起来,把断掉的线头继续延伸,延伸到“她”本来应该走到的最高处。
到了后来,连那只大白猫的话也彻底放在一边,不再多想那些元婴修士之间的纵横交错。
三十二在过去的一年里在东海究竟发现了什么?这一次他去胡须岭,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镜到了东海,作为罗浮山观察三洲七海之地的七十二面周天宝镜中的一位,她又是带着什么样的目的?
那个藏在猫舌头里的猫疲,又是因为什么要去血海一脉的行宫,又为什么要跟随着三十二一直去了吴国,然后为什么要换了一个身份藏身在一个猫妖傀儡的身体里、仅仅贴着三十二?
再往天空看上去,在三个元婴的更上空,是罗浮陈氏、郁洲岛三仙观、千岛盟和胡须岭这四个上门的阴影。那它们,又是有着什么样的布局或谋划呢?
陈观水想不出来,从轩辕通天灵玉里也得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消息,更是没有办法从自己所在的这片叶子的情况推演出周围这个森林即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说不定,明天就会有一个伐木工扛着斧子,把周围的几棵树统统砍倒。也可能会有几颗新的树种萌发,吐出崭新的嫩叶。又或者一个灰熊家族迁徙到了这里,杀光了这里曾经的主人—一群美丽的鹿。
因为想不出来,所以陈观水就安于坐在舷窗前,看着窗外如同波涛的云海,和云海罅隙中的蔚蓝色的大海。要不就是转头和那些同样也是无聊的安家小丫头们随便的胡扯,用乱七八糟的故事和荒诞不经的借口随意的对话着。有一次,陈观水甚至是答应了某一个安家的女孩子,为她画下了一副她的赤裸的全身像。
初开的花蕾,格外芬芳。细密如同大理石雕琢而成的躯体,完美而没有任何的瑕疵。寂静的双瞳,穿过画纸,直视观赏者的灵魂。却又是一种傲然,展示自己真实的一种傲然,一种彻底粉碎这世间强加在女子身上种种道德束缚的傲然。
因为,她不愿意做一个淑女。
所以,她主动勾引了陈观水,用她稚嫩的技巧勾引了陈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