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余心里又气又悲凉,这就是自家兄弟,帮着外人指摘自家人的不是,他这么木的人都听出了王崇欢分明就是在拿罂粟堂姐调笑,他不信沈长安会听不出来。
一旁的赫连钰见气氛僵硬起来,忙继续道,“通州除了金家和赵家这两个大船帮,也有不少小船帮,凤阳船帮一开始连通州的小船帮都比不上,可后来他们还是在同洲成站稳了脚跟,而且是成了通州唯一的大船帮,把赵家船帮和金家船帮全都给干趴了。”
这话一出又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只有那王崇欢继续用吊儿郎当,不正经的语调道,“哎呦,凤阳船帮才那么几个人,怎么就把人金家和赵家两大船帮全都干趴下了,该不会是使用的美人计吧?”
沈长余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身旁的三个好友,全都按住了他的肩头,悄悄摇头示意他不要与王崇欢对上。
王家有人在朝为官,与他们这些普通世家公子不同,不好惹,所以王崇欢在书社里,一向张扬跋扈,不将人放在眼里,也不知道沈长安如何才与他玩到一起的。
赫连钰没有理会王崇欢,继续道,“赵家船帮的帮主赵四德在给母亲办寿宴的时候,被人迎面一刀割喉,死在寿宴上,当天金家船帮打入赵家船帮,一场混战,赵家船帮元气大伤,坊间传闻,混入寿宴杀了赵四德的正是……”
赫连钰朝远处的罂粟努了努嘴,船上的众人顿时领会了他的意思。
“不可能!肯定都是谣言!”王崇欢叫出声来,“要真是她杀的,不早就在大牢里关着了,哪还能在这儿!”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也大都觉得不太可能会是沈家这个堂姐杀的,毕竟她只是一个手无弱鸡之力的女子,杀人?说笑呢吧!
“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赫连钰笑道,“不过后来赵四德的女儿将赵家的码头全都送给了凤阳船帮。”
听他这么一说,王崇欢一脸笃定的道,“这就证明了赵四德肯定不是凤阳船帮的人杀的,不然誰会把码头送给杀父仇人?”
其他人闻言,心里了都不大认同他的观点,正因为杀父仇人太可怕,所以才会拱手相让,不然为何好端端的将码头送给凤阳船帮?
不过并无人出声与王崇欢争辩。
赫连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里却暗自嘲笑王崇欢真是无知。
“金家船帮的大当家后来也与凤阳船帮争夺过地盘,而且是趁着罂二当家不在,带着人打上了凤阳船帮的门,只差一点就拿下凤阳船帮,但是后来罂二当家还是赶回来了,金大当家的人还拿住了她的弟弟威胁,将罂二当家绑着吊在了树上。
不过,尽管这样,金大当家还是没能拿下凤阳船帮,反倒死在了凤阳船帮,据说是死在罂二当家手里的,金家二当家去乱葬岗找回的尸体,后来金家就退出了通州的水运,把所有的码头也拱手相让给了凤阳船帮。”
听人说的多了,赫连钰一直想要见见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奇女子罂二当家,没想到今日竟然有机会一睹真容,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单单看这女子,压根就跟传言中那心狠手辣,有勇有谋,比男人还要强横的罂二当家联想到一起。
而且这位传说中的罂二当家,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一些,妖娆娇艳的一张脸,因着清冷的气质,很是清艳出尘,若不是穿了一身普普通通的青衣,不衬样貌,只怕还要更好看。
只可惜一路上没有机会搭讪,若能认识这样一个奇女子,也是一桩美谈。
一旁的王崇欢嗤笑出声道,“被吊挂在树上,还能杀了金家大当家,这谣言还真是一点都不靠谱!还他弟弟被抓去要挟,诶,长安,真有这回事儿吗?”王崇欢斜倚在船舱里,仰着下颚朝沈长安问道。
沈长安摇了摇头,“这些传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王崇欢切了一声,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吧,连长安都没有听说过的事儿,怎么可能是真的?”
一旁的沈长余微微垂首,他倒是听说了长云被人绑到通州的事情,当时他爹还有大哥一块跟着二伯去的通州找人,后来听她娘说,罂粟堂姐还给他们家买了谢礼,有一匹极好的布料,不过被奶奶给拿走了,为此他娘气了好些时日。
其他人也全都当成笑谈,并未往心里去,毕竟让他们相信这样一个柔弱女子,是出手狠辣,比男儿大丈夫还要敢拼敢杀的人,实在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