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声音小了下去,“咱们还折了三个兄弟,他们的尸首还在躺在咱们宅子里呢!其他的兄弟已经有些怕了……”
“老虎呢?”罂粟面容冷静地问道。
那人忙道,“虎哥守在宅子里护着咱们兄弟呢!先前被咱们抢了码头的那些人,知道咱们得罪了赵爷,现在一个个都上门找咱们晦气来了,要不是有虎哥带来的兄弟,咱们的地盘都要被那帮子人给拆了!”
他顿了顿,苦着一张脸继续道,“二当家,弟兄们都等着你回去,带着咱们扬眉吐气呢!
罂粟凤眸微眯起,她一直没有动手,是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一来,她们凤阳船帮实力太弱,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吞下赵家船帮,另一方面,她不想与赵家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白白让金家捡了便宜。
她原以为就算得罪了金大牙,赵四德未必会将她这个不堪一提,名不见经传的小船帮放在眼里,却不想赵四德竟然如此霸道,睚眦必报,直接找上门来,还想让她去磕头认错?
罂粟嘴角挑起一抹冷厉的弧度,一双凤眸深处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既然循序渐进发展船帮这么麻烦,那不如就依着她的性子来,想必会简单粗暴的多!
罂粟先是找了一个靠谱的手下,让他去办了张春枣的事情。
因张春枣不是清白身子,又花了不少诊费,只用了五两银子,张二娃就将她给卖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且说罂粟得了王霸被掳走的消息后,便去了通州。
这日,通州,青胤巷里马车软轿络绎不绝,最终都停在了巷尾处五进五出的大宅院门口。
门上挂着红绸,上书草体福寿二字。
朱红色的大门旁竖着一对半人高的石狮子,甚是威武,门口迎来宾的小厮,皆是汉子,一个个嗓门粗犷,迎客入门的声音几乎能传到巷头去。
站在赵家大宅门前,罂粟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转瞬便消失不见了
此刻的罂粟,身着云纹华服青色长衫,头发高高绾起,额角鬓角皆做了修饰,又刻意画了锐气的剑眉,显得英气十足。左手拇指上戴了一个青玉扳指,时不时用右手拨弄一下,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倒真真像富贵人家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她走到门前,就被两个迎宾的汉子给拦了下来,“敢问这位小哥可有请帖?”
罂粟眸光微动,她费了一番功夫从赵四德一个手下嘴里,撬出了今日是赵四德母亲八十大寿,赵四德带着帮里的亲信来赵宅里给他母亲过寿,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罂粟斜眼看向身后两个小厮,那两人立即在袖子里、怀里摸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就苦着脸对罂粟道,“少爷,请帖好像忘带了。”
罂粟顿时脸色一变,眉头高高扬起,有些不悦地道,“你们俩是猪脑子吗?爹走的时候怎么嘱咐你们的?狗奴才,一点也不知道上心……”
一边骂着,罂粟一边转过头来,有些羞赧地对守门的两个汉子道,“我来的匆忙,这两个没长脑子的玩意儿把请帖给落在家里了,你们放心,小爷我是李家的人,不是什么外人!我爹去永嘉进货还没回来,我是替我爹过来给赵老夫人祝寿的。”
“那可不行,今个老夫人过寿,赵爷怕有人闹事,一早就吩咐过了,没有请帖的一律不能进宅子。”一个汉子直接拒绝道。
罂粟闻言被拒绝,顿时脸色涨红,转身一个大嘴巴子就抽在了身后小厮的身上,骂骂咧咧道,“两个不长记性的玩意儿!少爷我的脸都被你们两个狗东西给丢干净了!还不赶紧回家去给我取请帖!”
两个小厮立马唯唯诺诺的应了,“小的这就去,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