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焱脸色一黑,因着天太暗,根本就没人看出来。
老人又朝他看了两眼,仿佛在确认罂粟的话,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老头子,是谁啊?”
紧接着就是一阵拖着地走路的声音,想来是老妇人的腿脚不好,老人赶紧转过身,去扶住了走过来的老妇人,温声道:“是两个赶路的年轻人,想在咱们家借宿一晚。”
那老妇人走到跟前,看了看罂粟和苏焱,布满皱纹的脸上带了善意的笑,对罂粟道,“快进来吧!”
“只是我家中只剩下一间空房,不晓得你们方便不方便?”老人倒是对老伴的决定没有反对。
罂粟抬眸看了苏焱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情,就笑着对老夫妇道:“方便。”
那老妇人的目光落在罂粟扯着苏焱手臂的手上,用胳膊肘拐了老人一下,笑着打趣道:“人家小两口住一间房怎会不方便?”
“人家是兄妹。”老人一本正经跟老伴道。
老妇人一脸嗔怪的看了老头一眼,“你啊……”又笑着对罂粟和苏焱道,“他这人最是死脑经。”言语之中却全是爱意。
老人也不还嘴,将两扇门全都打开,等罂粟和苏焱牵着马进门之后,拴上了门栓。
老人一手端着油灯,一手扶着老伴,引着两人朝东边的屋子走去,房间不大,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桌椅十分破旧,只有一张床。
那老妇人和蔼的道,“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
“那就劳烦大娘了。”罂粟有礼的道。
老人将放置在木桌上的油灯引燃,道:“你们先歇一歇吧。”之后就扶着老妇人离去。
罂粟将包袱解下放在了床尾,整个人瘫坐在床上,这小身板骑了一天马,几乎都快要颠散架了,许是因为她骑术不好,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应是被磨破皮了。
上辈子她虽然去过骑马上,但都是玩玩而已,练了个花架子,跟苏焱这种常年骑马打仗的人自是不能比。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敲响,苏焱瞥了一眼罂粟的动作,见她瘫坐在床上丝毫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并未做声,将包袱从身上拿下放在桌子上后,去开了房门。
不大一会儿,他就提着一个水壶走了进来,自顾自的倒了一碗白开水,端起微仰喝了下去,喉结上下滚动,纤白的脖颈分外性感。
罂粟挪开眼睛,心里暗哼一声小白脸!同样都是在西北军营,她大哥可就黑多了,这小白脸怎么皮肤这么白?男人就该像大哥那样拥有一身精神的麦色肌肤,肌肉健硕,那样才man啊!
“给我也倒一碗。”她懒洋洋的道。
苏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狭长黑沉的丹凤眼平静却又疏疏淡淡,只是一瞬就收回视线,似根本没有听到罂粟的话一般,坐在了木凳上,端起茶碗悠悠然又饮了一口。
罂粟撇了撇嘴,看吧,这男人不光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样子,还特没有风度。
她撑起身子,走到桌子旁自给自足,拎起水壶倒了一大碗白开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个痛快,拉过旁边的木凳坐了下来,对苏焱道:“晚上我睡床,你睡地上。”
苏焱再次淡漠的瞥了她一眼,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意思很明显,罂粟挑了挑远山眉,哼了一声:“瞅你那小气样,一个大男人还不乐意睡地上?”
罂粟虽然不娇气,可有条件的时候,自愿不愿意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