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斯接着说道:“不光如此,听闻咱们这道上的霸爷与这小娘子私交甚好,还扬言沈翠花小娘子就是他亲妹子,在这凤阳城谁要是跟她过不去就是跟他霸爷过不去!”
张老爷哪里想到这一个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小娘子居然牵扯到这么多的关系,一时间不由心乱如麻,思绪万千。
王太医虽然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在汴京颇有份量,可他是万万不敢抢了白二少的东西献上去的!他不同在京城的张家本家那些人,他能在十里镇上站住脚,可全凭做生意挣银子。
若是惹了白二少不高兴,只怕他张家的所有铺子,说关门就得关门!他们整个张家说毁就毁了!生意场上,谁人敢惹白二少!他只需动动小拇指,要谁家的产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张老爷心里如同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根本就站不住,来回走动,苦恼如何才能想出一个两全之策,可剑阳蝶又已经送给了王太医,万万没有要回来的道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两边都要得罪。
闻信赶过来的张夫人和她小女儿张芸,刚进屋子,就被张老爷一顿臭骂,他指着小女儿张芸一脸怒意的道:“你好端端的干嘛要弄坏那墨兰去陷害李寅?要不是你,能惹出来这后面一连串的事?”
张芸脸色一白,她已经知道了沈翠花的事情,咬唇反驳道:“那也不能全怪我,要不是您后来见了那剑阳蝶,起了心思,还非要坑骗那对乡下夫妻,给人家十两银子,她能找上门来?”
一开始,张芸为了给朱绮罗出气,得知李寅就是李云瑶的哥哥的时候,她就故意让人支开了李寅,弄坏了墨兰,栽赃到李寅的身上。
后来冯秋芳夫妻拿着剑阳蝶兰来赔偿的时候,张老爷三两句话就诈出他们不识货,就故意用小女儿的名义,花了十两银子买下了。
张夫人出主意道:“不然咱们去跟王太医说清楚,就说这兰花是白二少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张三给打断:“蠢妇!这兰花送给王太医的时候,我都已经表功说是废了好大的劲儿在江北找来的,现在说是白二少的,不是在打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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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一家越想越气,几人直冲着唯轩铺子过去了,想要找罂粟算账。
李寅劝了一路,可一家人没有一个听他的,加上妹妹云瑶一直火上浇油,冯秋芳夫妇更是一肚子气。
站在唯轩铺子门前,冯秋芳一眼就看见了罂粟坐在柜台处,蹬蹬就进了门,李云瑶和李治紧随其后,李寅生怕会出事,也忙跟了上去。
铺子里还有三三两两的客人正在逛着,刘春草本来正在给客人介绍店里的家具,一瞅见他们一家人气势汹汹的进门,忙给客人打了个招呼,走了过去。
“婶子,三叔你们怎么过来了?”刘春草笑着道。
李治绷着一张脸,“我们来找翠花。”李治指着罂粟说道。
罂粟在冯秋芳夫妇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她双手环胸靠在柜台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李治一家。
李云瑶上来冲着罂粟道:“沈翠花,你坑我们!你知不知道云雀楼一顿饭要花多少钱?你是不是故意的?”
罂粟语气淡淡的道:“坑你们?饭不是你们吃的?云雀楼一顿饭要花多少钱我不知道,我那盆剑阳蝶值多少钱我清楚的很。”
说道剑阳蝶,冯秋芳的气势顿时瘪了下去,那可是白花花的三百两银子,就这样从自己手里被人花了十两银子给坑走了,想到这儿,冯秋芳拉了下李云瑶,“算了,咱们回家去吧!”
李云瑶一把甩开冯秋芳的手臂,高声道:“算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沈翠花,我看你就是欠教训,别以为你现在一个寡妇就没人能管得住你!”
“李云瑶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说话呢?”刘春草脸色一变,对冯秋芳一家她实在没有什么好感,不光是因为上回赶鸭子上架要了二十两银子,还因为这一家子人实在太难缠。
李治脸色一蹦,冷着脸对刘春草道:“云瑶怎么说话?那要看她做了什么事?”李治指着罂粟继续道:“把我们一家坑到云雀楼,一顿饭吃了一两二钱的银子,你说她安得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