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奴陪你走走吧。”不知道何时,江亭从书房出来,含笑立在她身后。
“正是想再多看几眼。”谢玉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三年里的无数个夜晚,主仆两个主仆并肩而行,如今连步伐都出奇的一致。
“等了三年,高家等的人还没有找来,小姐这回入京城,老奴想着会不会是个契机。”
谢玉渊:“我也是这么想的,否则,我也不想入京。玉佩在手上一日,这担子一日不能卸下来,总是提心吊胆着。”
“那扬州府这边……”
“扬州府这边找个妥当的人看着吧,你们父子俩跟我入京。”
江亭大吃一惊:“小姐?”
谢玉渊侧过脸,正色道:“京中的水比江南浑上百倍,我头一回入京,和娘的身份又这么特殊,有些事情还得和你商量着来。”
这些年,无论是在江南买良田,还是在塞外置地,主仆二人有商有量,说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江亭想了想,笑道:“这些年我在南边,也很久没有回去了,总得回去看看才行,估摸着那府里的草,怕有一人多高。”
谢玉渊点点头道:“这头什么人留下,什么人跟着上京,你自个作主,我估计谢府就这几日会动身,走的应该是水路。水路慢,你们骑马早点动身,顺便把南直隶所有的铺子都巡视一遍。”
“老奴正有这个意思。”
“入京后,帮我把京城谢府的动静打听打听,也省得入了京,两眼一抹黑。”
“小姐放心。去年,小姐命老奴把谢府旁边的宅子买下来,那府里的风吹草动,咱们的人都盯着呢。”
“过了夏,新的一季小麦就要收割了,粮仓里的陈米卖点出去,换了新的进来,只可多,不可少。”
“小姐,这几年风调雨顺,也没见什么灾荒,咱们存了这么多的米,是不是太浪费了。”
谢玉渊看了他一眼,“没事,照我说的去做,还是那句话,手里有粮,不慌。”
伴随着谢玉渊话落地,一个惊雷自天空炸开,闪电映亮主仆二人的脸。
“四月惊雷,这天异常啊?”江亭低语了一声,说完,似想到了什么,抬眼向谢玉渊看过去。
谢玉渊轻轻一叹,“江亭,扬州城已经整整两个月没落一滴雨了。”
江亭心中一悸。
都说春雨贵如油,江南两月没有下雨,这庄上的田地,得干成什么样?
“小姐,今年收粮怕要比往年贵上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