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惊呼一声,纷纷垂下眼。
“孙焦是我们这三人中伤得最轻的,饶是这样,他还在鬼门关闯了好几闯,足足养了一月才能从床上爬起来。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士,没死在刀枪剑雨中,却要冤枉死在姓钱的这种卑鄙小人的口舌中。”
李锦夜语气中的杀意越来越盛,钱若元趔趄着往后退了几步。
“几个俘虏的话你心心念念的放在心中,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找被废的平王对质啊,他说出来的话,岂不是更可信?”
平王二字一出口,皇帝的脸色陡然一变,手重重的案桌上一拍。
“钱若元,你到底想做什么?”
钱若元这会早就失了方寸,吓得忙跪倒在地,“皇上,臣只是觉得事情蹊跷,想问一问明白,却不曾想安亲王这么大的火气。”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是,安亲王火气这么大,不会是狗急跳墙了吧!
“这种没有分寸,不知好歹的人,竟然也能做到兵部尚书,怎么提拔上来的?不会是送了钱,走了后门吧!”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幽幽响起,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殿中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话的人正是高玉渊。
她端着酒杯,冷笑道:“早不问明白,晚不问明白,非要等到除夕夜问明白,钱大人,你在恶心谁啊?噢,我倒是忘了,今日是宫宴,皇上皇后在呢,原来你想恶心下皇上和皇后,让他们过不好这个年是吧?”
“你,你……”钱若元眼前一黑。
“不过,瞧你这副软骨头的样子,料你也没那个胆,那想必恶心的人,是我家王爷咯!”
玉渊深吸一口气,冷笑,“我家王爷是杀你亲娘老子,还是奸淫了你亲媳妇啊,你要这么恨他?”
“你,你,你……”钱若元抚着不断起伏的胸口,手指像痉挛般,不停的打着颤。
众人更是听得头皮发麻,这安亲王妃长得挺好看,怎么一开口就……没脸听,没脸听啊!
“你恨他就恨他罢,反正我家王爷自打身体好了之后,恨他的人就不少,都把他当眼中钉,肉中刺呢?可你能不能恨在心里呢,回家扎个小人,把我家王爷生辰八字写上头,每天刺一针也好啊!”
玉渊面似寒霜道:“偏偏还要恨在明面上,还要挑这么一个普天同庆的时辰来恨,钱大人,你是圣贤书读得太多,都读一脑门子浆糊了呢,还是府上亲爹亲娘没教会你做人的道理?”
钱若元羞愤欲死,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只有进气的份,没有出气的份。
玉渊却偏偏不放过他,把酒盏往桌上用力一搁,“就你这种连吵架都只会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软骨头,配恨我家王爷吗?”
“你……砰--”
摇摇欲坠的钱若元终于两眼一抹黑,活活气昏在当场。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玉渊却已经冲到殿前,跪倒在地,“皇上,求您赐我死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