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人,你还是挺有担待呀!”长须老者如此说到。
看到这个吏部尚书还蛮袒护他的,宋晨心里还是暖暖的,终于不像前世那样,处处都对他充满恶意了。
这件事情其实是很严重,负责处理此事的吏部尚书,都这么‘偏坦’他了,应该不会有大的惩罚吧。
“留相做事一向公允,文某很佩服!”文天祥没想到当朝的吏部尚书,作为六部之首的吏部,这么给他面子,说起话来当然好听了。
不过文天祥怎么会知道,面前长须老者面具之下的真实的嘴脸呢。
这世上有许多人是戴着面具的,因为戴上它有种种好处,这张面具也许是忠君、是爱国、也可能是善良是正义,这些人很聪明,戴上了一般不会轻易摘下,暴露他本来的面目。
当戴上的面具不合乎自己的利益时,这些人会毫不犹豫的摘下来,漏出自己真正的嘴脸,正所谓‘时穷节乃现’。
几年之后,这个所谓的留相就会摘下‘忠君’面具,天呢,他真实的面目是何其丑陋呀!
“这怎么敢当呢,小文呢,可不要乱称呼了,相字怎么能轻易用呢!”长须老者听到‘相’字很喜欢,吏部的官员就是好,到了哪里似乎都高人一等。
“留梦炎!”宋晨用极为愤怒的声音喊道。
这些信息足以告诉他,面前的人是谁,留梦炎是被牢牢地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人。
无耻,是宋晨对他的第一印象,遁位和降元是他的两大标签,更有甚者他间接地杀害了文天祥,当其被俘时,一些宋朝降臣好歹还念着同朝为官的情谊,请求释放文天祥为道士。
可是留梦炎却钻出来说了这样一句话,“天祥出,复号召江南,置吾等于何地!”
文天祥唯一活命的机会,就这样被这个小人剥夺了。
他的逻辑是这样的,自己当小人,别人也不能当君子。
留梦炎被称为两浙之耻,明清两代,凡留姓人士参加科举,需要写下保证,保证自己非留梦炎子孙才能参加科举。
人不能这么无耻,留梦炎居然惹得宋晨这样一个极度现实之人的憎恶,可见其无耻的程度。
听到这个名字,他条件反射似地就冒出这么大的火气,火气甚至有越烧越大的趋势。
在古代直呼其名是一件非常侮辱人的事,更何况对方是朝廷的大员呢。
留梦炎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他一生中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侮辱,即使是当朝权贵,再不对付当着人的面,都要给他留三分薄面!
谁都不会想到,就连宋晨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自己接下来的举动,多日不动几乎都被宋晨遗忘的小黑闪了一下。
此刻宋晨的手不属于他,脚不属于他,他的每一个细胞都不再属于他。
他居然鬼使神差地冲了过去,对准这个老匹夫的面门就是一拳,打得这个老头鼻孔流血。
“卖国贼、汉奸!”宋晨愤怒地喊道。
似乎是一种神秘力量让他做出这么不合理的事情,打人的时候小黑点仍然在一闪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