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夜站的那个位置，刚好能看到高美琳。后者正坐在一个咖啡厅的露天座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和旁边的男人聊着什么。她穿着一条红色的吊带裹身连衣裙，长发全部放到头的一边，修饰着修长的脖颈。红色的高跟鞋一点一点地，一片悠闲自在。
而她旁边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用发胶完全往后梳，戴着一副金边无框眼镜，很是斯文败类，一看就是绝对的社会精英。
不知男人说了什么，高美琳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她笑得很放松，小手指搭在茶杯上很了什么，于是高美琳笑得更开心了，她轻轻在那男人胸膛上推了一把，那男人也笑着回到了原座位上。
安桃收回视线，偏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他还是那样定定望着那个方向，悲伤地。
“11哥。”安桃喊他。
陈舒夜没有听见，安桃又伸出手，拽了他衣角好一会儿，他才注意到安桃：“怎么了？”他将黑伞往安桃那边又倾了倾，自己半个身子都没于了光影。他很牵强地勾起嘴角，那笑容比哭要难看多了，“安桃？”
安桃摇摇头：“给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安桃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比较面无表情，而不是心如死灰：“高美琳喜欢你。”
陈舒夜长大了嘴巴。
……
……
“我配合了你，让你对我上下其手——你会给我什么报偿呢？”
露天咖啡厅，高美琳端着咖啡杯，定定地看了远处的两个人，好一会儿之后才收回视线：“没有报偿。”她冷淡地说。
“没有报偿？我可从来不做无本生意。”男人嗤笑。
“白珽，”高美琳一边用勺子搅拌着咖啡杯里卡布奇诺的白沫旋儿，一边淡淡地说，“得寸进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唔，所以我也只是开个玩笑。”白珽耸耸肩，“美琳，这么多年的同学，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嘴上不饶人。”
高美琳没理他：“是你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你。”
白珽比了个投降的姿势，一边拿起了自己的咖啡杯：“行，我说不过你。那么我们的美琳小姐，请问我们可以谈合同的细节了吗？”
高美琳点点头，正打算说什么，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高美琳皱了皱眉：“一个小时之后再谈，我现在有事。”
她站起来，拿起包就打算离开，突然手腕被人握住：“美琳小姐，”白珽勾起唇，从下往上望着她，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我说了，是你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你。”高美琳淡定地说，“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见过哪次乙方是一次性就搞定甲方的？那么大的合同，足够你多跑两趟了。”
“……”
望着高美琳离去的背影，白珽轻嗤一声：“老毛病，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