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齐,来抱抱你霄同弟弟。”
涂着ysl方管1号、唇线精致锋利的女人温柔地抱着一个小婴儿,手轻拍了几下那个充斥着奶味的幼崽,上下颠了好几下,把那个胖嘟嘟的团子逗得咯咯笑,露出了两只刚萌发的小乳牙。
18岁的少年抿了抿唇,为他不知道如何抱小孩的无措,也为他母亲只在人前展现出来的这温情而母性的一面。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不是独立的个体,而仅仅是眼前这个女人展现自我的社交工具。
半岁大的婴儿被一块有些发旧的温柔的布包围着,宝宝的妈妈似乎看出了温齐平静外表下的无措,向女人笑了笑,抱回自己的孩子,又掖了掖那块布。
“宝宝也是时候换尿布了,小齐换完再抱吧?”她笑着说。
于是她把宝宝抱到有阳光的地方,给他换上新的尿不湿。温齐注意到宝宝的小屁股上有点红,显然宝宝的妈妈也注意到了,用被温热过的湿纸巾擦拭清洁宝宝的小屁股和腿根后,她又拿出一些紫草油开始轻轻地擦拭。
温齐在旁目不转睛地看着,着迷地幻想着自己小的时候可能也像这个半岁的幼崽一样,被尿不湿捂出了红屁股,再被妈妈用温柔的手涂抹紫草油或是护臀霜或是别的什么该死的东西。
“啊——”女人惊谔的声音打碎了他的幻想,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最不喜爱的一件短袖衬衣被淡黄色液体沾湿一部分,而身前的始作俑者还在咧着他刚长出两颗小门牙的天真嘴唇朝他笑。
接下来一段兵荒马乱,温齐穿上了宝宝父亲的一件纯白T恤,而宝宝母亲抱歉地说赔偿一件一件新的衬衣给温齐,温齐的母亲笑着说不用了。
温齐也说:“欣姨,没事的。”
总算可以脱掉这生硬无趣的白衬衫了啊。
***
陈霄同刚成年一个月,人生中第二次被同性表白。
褪去了儿时的软绵绵的脂肪肉,陈霄同是个身形匀称的少年人,五官只能用英俊来形容,并不是雌雄莫辨的美:眼睛大而上扬,眉眼间距适中,剑眉浓黑,M字般的唇形红润饱满,面部骨骼带着一种独属于男性的美,他笑起来露出白而整齐的牙齿。他身上所有的一切——包括他因踢球而被晒成红古铜色的皮肤——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鲜明独特的气质。
和他告白的是个大学生,踢球的时候认识的,踢完那场球之后那人拦下要去换衣服的他,和他告白。
陈霄同觉得那也许不是告白,而是一种被青春期荷尔蒙引诱的悸动与欲望。因为那人告白的时候说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毫无观点,只全程痴望着他被汗淋湿的红古铜色皮肤、他手臂上覆盖的一层薄薄的肌肉、他汗湿成一缕缕的黑发、他讲话时上下颤动的喉结、还有他鲜红的舌和唇。
陈霄同认真地聆听了那人的发言,总结了一下,那人大概意思是想和他打炮,说本来只做1但是可以为他做0。陈霄同和他说,谢谢喜欢,但是不必了,然后给了他一个露八齿的笑,转身走向换衣间。
陈霄同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他知道自己是个具有性吸引力的青年,这一点从他自青春期以来收到的表白以爆炸的趋势增长可以看出,但他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说为他当零的话。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摸到床下抽屉里的一个盒子,里面有一条白蕾丝choker、一双白蕾丝手套、一双白色吊带袜还有一条女式白蕾丝内裤。
他迷恋一切白色的东西,如同迷恋温齐身上带有他私人体温的白衬衫。
他把那条精致的白蕾丝choker系到自己瘦长的脖子上,就着屋内的月光看那条白蕾丝掩盖住他的喉结。那一瞬间像是月球忽然亮出了自己从未被照亮过的另一半,他身上所有的有关另一种性别的美被瞬间释放。
他收到过不少自荐枕席的消息,那些人迷恋他的荷尔蒙,从他野性阳光的气质中疯狂汲取性与被占有的香气。但他看着自己以雄性的躯壳出现在镜子中,心里想着:不够,远远不够,不餍足。
他真正想要的是有人以一种更为强大悠久的力量将它雄性的外壳撕开——像是头狼与幼狼间的一场教学——然后露出以雄性躯壳承载的关于被占有被掠夺被掌控、甚至是有关血腥与生育的美。
他想成为某个年长而危险的雄性的婊子,被他操得脱水或者流血或者怀孕,怎样都行,然后他会在极致而扭曲的性爱里得到重塑和永生。
他右手带上那双白蕾丝手套,古铜色的皮肤从蕾丝的镂空中显露,是一种独属于黑皮肤的色情。他握住自己半勃的下身抚慰自己,手法不算熟练,但是白蕾丝手套让他产生了错乱的欲望,他微张着嘴喘气,感受蕾丝与他的阴茎产生迷人的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