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星期开始,手背上的割伤每天癒合後又出现的痕迹悄悄在移动,彷若一条缓慢移动虫,夜晚浮出水面换气,到了白天後渐渐下潜,一路自手背缠绕往上臂方向移动。
昨晚,这条虫已经移动到手腕内侧的地方。虽然现在已经看不见割痕,但手腕内侧隐隐有割伤的刺痛感,请在跟奕安一起进来补习班之後,割伤的感觉越来越鲜明。
等奕安拿起手机连络老师时,我轻轻拉起外套盖着的袖子,手腕内侧出现一道几乎要渗出血的浅割纹。
现在浮出来了?
突然一阵剧烈的刺痛。
趴搭!
听到手机掉落的声音,我抬眼瞬间看见奕安向摇晃地要倒向一边的地面,我冲过去一个箭步将奕安接住。
「奕安!」
奕安躺在我的怀里,皱着眉头。
我一边手撑着奕安坐在地板上,另一边拿起电话。
萤幕上显示的是老师的头像,一对马克杯临窗而坐,yAn光透过木窗像金沙般洒进了木桌上的马克杯中。从前聊天时,老师说那是濑户烧的瓷器,是以前老师的朋友送给他的,他一直很珍惜。
「喂?」
「奕安?」老师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奕安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怎麽回事?你们在哪里?」
「我们刚到补习班。看见大门没关,上来一看,补习班一团乱。原本我让奕安拨电话给您,但他突然就昏倒了。」
「刚刚我接电话,似乎讯号有g扰,一直听不见奕安的声音。难道是......」
「今晚来打招呼了。」
老师沉默了半晌,我看了办公室墙上的钟,已经快凌晨一点。
「老师,我先带奕安回我租屋处休息好了,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才会醒。」
「好,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手上的伤还好吗?」
「还好,每天都会移动一点位置,现在在手腕内侧。」
「嗯......变动速度算缓慢。」
「老师,我们先回去了。门我就全部带上了。」
「好,路上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