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议结束,诸大臣三两走出太和殿,身上官服整齐,腰间鱼袋高悬。
又是无趣的一日,李长青缓步踱出大殿,天上日头正盛,他伸了个懒腰,体内筋骨酥麻酸胀,不由得扶起腰来,
“该买两只甲鱼炖一下了啊!”李长青自语。
“呃……李大人!”侧旁有一官吏趋近叫道,只当自己没听到李长青的自语,都说李长青在外眷养了几个美人,看来此话不虚啊,牧司铭腹诽。
“嗯?何事?”李长青笑眯眯回道。
“李大人,不知李大人可还记得关内道的那道惨案的奏折?”
“嗯……怎么了,几位大人不是已经商议好了吗?这种小事几位大人决断就是,上面的尚书令几人都未反对,我自是不会有意见的。”李长青没记错的话,牧司铭便是决断此事的几人之一。
“并非如此,那酒馆的惨案好似并非马贼匪盗所为,好像是江湖中人的手段,我是想问问李大人此事朝廷可还要管?”牧司铭有些犹豫道。
“牧大人问我做什么,此事决断不了不若去奏请一下尚书令大人,我人微言轻,也做不得主。”李长青笑道。
“可是……就是尚书令大人说李大人江湖中的朋友多,可助我决断此案啊!”牧司铭面露苦色。
李长青心中一阵暗骂,他在朝议中可是什么奏折都未曾参与,其实并不知道其中原委,尚书令这老头儿知道自己手中掌控着一些江湖鹰犬,这是给自己找事干的。当任尚书令名唤徐玉琅,这名字他倒也不算愧对了,年轻时也是风靡长安的浪荡公子,惹的多少少女怀春,而今老矣,仍是夜夜风流,直让人怀疑他平日里都吃什么补身子,这徐老头老谋深算,李长青早就私下去拜见他不知多少次,可偏偏他一直拖着不表态,也不说支持李长青与否,只是笑着让李长青坐下喝茶,直恨的李大公子牙痒痒,想一拳打在他的老脸上,揍他个满脸开花。
当然,李长青也就是想想,这位徐尚书门生遍布朝野,是真正的位高权重,可比他这个新起的后生强多了,他若是一拳头打下去只怕半个朝堂都要冒着被他记恨的风险去参他一本。
“找我做什么,这老狐狸指定是又看出了点什么不肯说……”李长青思量着,直听的旁边的某牧姓官吏冒冷汗,朝堂上一直都有传言说这位新贵李大人后台很强硬,将来可能是李唐的接手者,现在看来传闻大抵不是虚言,敢这样骂尚书令的能有几人。
“对了,那惨案是什么来着?”
牧司铭一愣,合着这位同僚根本就不知晓其中案情,他忙叙述了一番。
“嗯……”李长青沉吟片刻道,“那被割了舌头的男子后来暴毙了?”
牧司铭颔首,李长青嘴角掀起一抹笑意,道:“在官府牢狱内,狱卒看守着,无故暴毙?”
牧司铭额间冒出冷汗,“所以说这根本不是常人的手段,应是江湖中人所为,李大人搭救则个!”
李长青怪异的瞟了他一眼,道:“牧大人,你去将那折子取来与我看看!”
对于这位与自己同品阶的年轻贵人的使唤,牧司铭心中倒也没感觉什么不妥,他为官多年,一直以来在朝野中不温不火,没什么拿手的政绩,此番百卿朝议,他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名额,就指望着做出一些出色政绩来,成为日后晋升的资本来,再不济也要在几位位高权重的老大人面前混个脸熟,不成想这关内道的奏折让他有些捉摸不住,关内地区不同于其他,位置颇为重要,他生怕在出了差错,自己的官场生涯在无头无脑的结束了,为此他私下不知把关内道的地方官吏骂了不知多少遍,平添这许多是非。
……
李长青披了一件锦袍坐在窗前的桌案旁,拿着一本奏折沉吟,关内道毗邻北狄,位置颇为重要,可关内道地域极广,难免有很多官府管不到的地方,这种惨案不说很多,北地民风剽悍,也不乏生仇灭门的案子,只是这种手段明显非常人可为。朝廷与江湖之间的关系颇为微妙,江湖中人不违朝廷的规矩,朝廷一般来说也便不会去管江湖是非恩怨,也就数十年前朝廷暗部的建立有些惊扰了其中平衡,不过这些年来那暗部有些销声匿迹,总的来说还算平稳,朝堂与江湖未生争端,而关内道的酒馆惨案其手法极像江湖中的魔头所为,仅存的一个幸存男子也被割了舌头,后无故暴毙于牢狱之中,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公子,甲鱼汤好了,你莫要太过劳累,喝些汤吧!”侧旁有佳人端着一碗羹汤柔声说道。
待女子将羹汤放在桌案上,李长青伸手一探,将那娇柔的身躯拉入怀中,指掌之间免不得要揩油一番,有着江南秀气的女子美眸含水,面色羞红,瘫软在长青公子的胸膛上喘息,柔弱无骨的腰身有些发烫,良久,李长青将女子推开,眼底有些厌恶,勾唇笑道:“若再这般惊扰我,今晚你就别休息了!”
女子颇有些愣神,咬紧红唇,虽说心底有些意动,可以她对眼前男子的了解,此时还是不要触霉头的好,二人如普通夫妻般生活了这般时日,自己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至于让他真正动情的女子显然并非自己,让公子娶自己的话语无论如何她是说不出口的,她并非无头脑的女子,不敢奢求,虽然公子有些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嫌疑,可她心中已然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