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满脸都是泪痕,连连点头,“你放心去吧,我在这也挺好的,一定…一定要保住长生啊…”
她揪住齐老爷的衣袖,眼含希望。
齐老爷点点头,也不敢多做停留,要赶在天黑前寻到柳大人。
他转身离去,一步一个血印印在地上。
可地牢里昏暗,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衙役将他送到了大牢外,忍不住开口道“齐老爷,柳大人就住在镇上的来福客栈,离的也不远,你可先行去将伤口包扎一下吧。”
齐老爷连忙拱手谢过他,还偷偷掏出一个小荷包塞给他“官爷,就劳烦你照看一下内人了…”
那衙役也没推阻,为着齐夫人添一床棉被,那可是都要他自己自掏腰包的,他自认也不是家大业大的主,掂掂手里的量也不过,直接收了下来。
“齐老爷放心,大人那边也是吩咐过的,我们也不敢怠慢。”他拱手一笑,将人送走就托个牢头去置办东西。
齐老爷提脚也没向那柳大人的客栈走去,更是也没去那医馆处理伤口。
而是转身回了家。
方才给知县大人的银子已是他齐家数年攒下的钱,可柳大人那边他还摸不透到底是何底细,一些礼自然要备些。
他念着家里还有两幅祖上留下来的名画,干脆一咬牙打算全都拿出来。
忍着脚上的疼,赶到家中摸索着,又换了双没有血迹的靴子后,收拾好一切正打算出门时,却是碰见了他最意外的人。
“长…长生?”他手中的画卷掉落在地,他也顾不得捡,慌忙将人拉了进来把门关上。
“你…你可知道现如今那些官兵正大街小巷找你呢!你怎么现在回来了!”齐老爷又气又担忧,上下打量他还怕他受了什么委屈。
齐长生连连摇头,问道“娘呢?我听姨母说娘被人抓走了?孩儿不能再躲了,不能让娘代我受过啊!”
齐老爷将他手甩开,第一次对他红了脸“你糊涂!糊涂啊!我和你娘如此这般是为了谁?你为何不听劝呢!”
齐长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抬头目光如炬“爹,我哪能眼睁睁看着你和娘代儿子受苦呢?这话是孩儿所说,自然要孩儿来受!”
他跪地老老实实得磕了三头,额头处已是红肿,齐老爷不忍再看,移过了头。
齐长生站起身,低头拱手道“爹,孩儿去了。”
他转身就要走,齐老爷连忙喊住他道“长生!”
齐长生身子一顿,被齐老爷拦住。
“你莫要冲动,方才爹已经去衙门问好了,如今也不是没有法子,听爹的话,你再等上一等,若是爹没有好消息,那…那爹…也不拦你了!”齐老爷孤注一掷,其实他也不确定柳大人是否会答应他们的请求,可总好过没一点希望。
齐长生微愣,开口问道“什么法子?衙门那处不是说这是十恶不赦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