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迟长用鹅绒被生裹成了虫蛹动弹不得的小沉楼,系统1010才狠狠的舒了一口气,静下心为小蛋糕点缀奶油花。
“神仙姐姐?”
“小心着凉。”迟长生揉了揉他的小脑瓜认真道。
“谢谢神仙姐姐,被子很暖和。”小沉楼抓住被子边缘,把脸往里面缩了缩,这种软乎乎轻飘飘暖和极了的被子还是他第一次盖,丝滑的触感让他一裹上就有些舍不得离开了,带着很好闻的熏香味,但是比起神仙姐姐的香香软软的怀抱更加让人迷恋。
看着顶上的水晶灯,小沉楼有些拘谨,这样子的装潢也就那些留过洋的富人家才能有了。
“把手臂伸出来。”迟长生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后把医药箱拿了过来,现在的沉楼似乎还未意识到自己是已死的亡魂,他现在的记忆状态是处于幼年时段的,是还活着的他,所以迟长生也更乐意将他当做还活着的人对待。
“唔。”小家伙不太好意思的伸出一只手臂,像是刚刚还在暗戳戳吃别人豆腐的人不是他一样,看着迟长生挽起他的袖子,半跪在地上低身给他擦药,他眼睛布灵布灵闪着光。
“谁打的。”看着他白嫩嫩的手臂上交错的高高肿起的红痕,迟长生语气微微一沉,她刚刚把人抱进来的时候才瞥见了他手腕上的一小块红痕,没想到整条手臂都遍布了,“身上还有哪有。”
“老师打的……背后、腿上、肩上都有……”不知道为什么,沉楼不太想要再迟长生面前叫教他唱戏的人为师父,他讲完,就看见迟长生脸都阴沉了,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明明被打的是他,他却莫名的心虚,弱弱的叫了声“神仙姐姐”。
“脱了。”
“诶?”
“衣服裤子脱了。”迟长生冷冷说道,她半跪着平视着他却像是在俯视一样,“被子里自己脱,会的吧。”
沉楼脸上滚烫得厉害,还是乖乖的缩进了被子里,磨蹭了一会儿还是把他身上那件单薄的褂衣脱了下来,然后才迟钝的发现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木牌,他翻转一看,上面写着字体有些复杂难辨,但沉楼却下意识的觉得这是自己的名字,他抬起头看见迟长生把药膏都拿了出来,有些踌躇的小声说“被子会染上药味的……”
迟长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将药膏给他细细地抹上来,沉楼这才发现她的左手上缠着纱布,又不知道该怎么询问,眼巴巴的瞅着,迟长生见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左手才道“做木牌的时候割开的。”
“木牌?”
“你脖子上挂的那个。”
沉楼下意识紧紧抓住了木牌,不由得心生欢喜,开心得忍不住想要扭成虫子,却被迟长生拽住手腕强行压着不准动好上药,他抿了抿唇,觉得对自己这么好的小姐姐肯定以前是认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印象。
抹好药,沉楼又被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看着迟长生把他的衣服收起来,他满脸通红的缩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
【兄长……】
【我知道了,给沉楼的衣服对吧?已经选好了。】不用迟长生说完,系统1010已经买好了,【传送到柜子里了。】
迟长生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绣着精细竹纹的青绿色丝绸长褂和白裤,鞋子也没有拉下,墨绿色的,甚至还有一根嫩绿色的发带,绿白色搭配总体而言很好看,很符合小孩子青春活力的年龄段,迟长生穿的衣服一般都是黑白蓝灰的,后面确定家纹后,她有了固定的绣着家纹的墨蓝色羽织,一般比较正式的场合都会穿上。
【可以吗?】系统1010询问道。
【嗯,兄长选得很好看。】迟长生给予了系统1010的眼光审美以肯定的回答。
系统1010满意了,看着迟长生把衣服给沉楼穿上,沉楼完全若无所察自己身上这身主调为绿色的衣服有多么用心险恶,穿好衣服的他担心弄皱这么好看的衣服,从休息室的沙发上下来,却依旧舍不得撒开舒服暖和的鹅绒被,像是过着披风一样拉着被子。
“长生施主。”明空敲了敲门走近办公室,见办公室没人但通向一边休息室的门却是打开的,说了声打扰了后走了过去,无意外地看见了迟长生,又见缩小了的满眼稚气,完全看不出未来会是手上沾满鲜血的鬼王的沉楼,眼里有了些感叹,念了声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