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道士翻身而起,纵身扑向胡桂扬,可是双脚还没离地,就摔倒在地,砰的一声,砸得颇重。
“我有过经验,先别动,更别急,躺一会就好。”胡桂扬劝道,他曾被天机术操控过,筋骨酸痛好几天。
道士还要起身,床上的商辂开口道:“听胡校尉的,他不会害你。”
道士不动了,静静地躺着,努力恢复对身体的感觉。
窗下的钱贡坐起来,一肚子困惑,但是一声不吱。
胡桂扬得解释几句,咳了一声,指着头顶的尸体,“闻家人。”
“刺客?”商略慢慢下床,发现自己没事,心中稍安。
“刺客、绑架,总之不怀好意,但是现在都不是问题了。”
“有劳胡校尉彻夜守卫。”商辂拱手道。
“应尽之职。”胡桂扬还礼,决定不提起何三姐儿。
道士终于站起身,脸色铁青。
商辂慢慢走出几步,抬头看看尸体,眉头微皱,胡桂扬马上道:“请少保大人换个房间吧。”
“也好,你们……收拾一下。”商略向道士和钱贡下令,自己跟随胡桂扬出屋。
庭院里,何五疯子正在练拳,他不认识商辂,也不关心这个老头儿是谁,一边拳脚如飞,一边向胡桂扬道:“都怪你一句话,矮子骂我一晚上。”
何五疯子在说自己的梦境,胡桂扬也不理他,直接将少保大人带到自己屋里,关上门问道:“大人想明白了?”
商辂点头,“其实很简单,‘僬侥人来’四字必出自《列子》,原文曰‘从中州以东四十万里得僬侥国,人长一尺五寸。’”
“对。”胡桂扬仍没听出所以然来。
“‘东北极有人名曰诤人,长九寸。荆之南有冥灵者……’”商辂顺着往下背诵。
对方如果不是少保大人,胡桂扬真想让其闭嘴,他平时挺敬佩读书人,可是没有兴趣听人背一段他连看都没看过的古文。
商辂兴致勃勃,似乎忘了自己房间里还躺着一具尸体,外面的何五疯子惊呼一声,他也不在意,继续往下背,直到这一句:“‘……栖宿去来。’”
“少保大人若是想不起来就算了。”胡桂扬以为商辂遗忘原文。
商辂微笑着摇头,“你还没明白?”
“我读书少,听不懂‘子曰’。”
“呵呵,这不是‘子曰’……我再背一遍。”
“不必了,少保大人有话直说吧,我越听越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