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吕小飞左看右看，左找右找也没找见半个人影。
“我是这副身子的原主人，是一缕游魂野鬼，你自然是看不到我。”那个声音在吕小飞的脑海里再度响了起来。
是个清澈的男子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
吕小飞这次没有问出声，只是脑子里有这个念头，那个声音便仿佛听见了似的开始回答。
“在下吕长卿，字沐文，为当朝右宰相家的三子。”那个声音缓缓道。
“我自幼饱读诗书，后被选为太子伴读，伴随崇文帝长达十三年，感情深厚。但后被奸人陷害，一世清名尽毁，狱中横死。”
“你说你……狱中横死？”吕小飞记得他上次穿到的那个倒霉鬼，似乎也是狱中横死的。准确的说，是吕小飞穿到了那个倒霉鬼身上，被个不男不女的变态折磨死了。
“是。江南水灾那年，我官至工部尚书，被崇文帝派往洛州处理水患一事，却没想前脚启程，后脚便被朝中元老参了一本，说我与秦王私通交好，欲趁灾荒之年起兵，取而代之。”
“这子虚乌有的罪名被十几名大臣联名上书，崇文帝不得不派了监朝司的大太监公公来审。”
“这一审，可就没了。”
监朝司？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吕小飞想起来了，上次穿越折磨他的人，可不就是自称监朝司的么？
“那个审你的太监公公，长得啥样？”吕小飞急忙问：“是不是穿一身红衣服，一脸横肉，脸涂的白白的？”
“是啊，那是监朝司的掌事太监刘公公，你可认识？”那声音透露出些许惊讶。
认识，岂止是认识，还拜他一顿鞭子和夹指棍所赐，在穿越的第一天就嗝屁了。话说穿越第一天就死的，恐怕古往今来就我一个吧。吕小飞分神想了想。
好在他生性积极乐观。
即使穿越了，死了，再穿越，首先想到的也是如何先适应这个朝代活下来，再想办法穿越回去。
“也就是说，你被刘公公打死了。”吕小飞试图把时间线串起来。
“我被带至监朝司的大牢，缚于木架之上，手脚皆是铁镣，无法动弹。”那声音道。
“刘公公身后两名壮硕男子，手持长鞭劈于我背上，轮番审着，抽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便疼得失去了知觉。”
“那你有没有被一盆水泼醒过？”吕小飞问。
“倒没有，我始终清醒，抵死不认。我料想既然是崇文帝叫刘公公来审我，那么想必是家父和家兄在朝中已被扳倒，秦王也岌岌可危。”
那声音在极力保持冷静克制，但吕小飞能听出他在发抖。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明白我注定是要死在这个大牢之中了，因此更不能说出什么，给他们添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