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验舱里记忆碎片来到了1997年的最后的一个周日。

    这天中午,我妈收拾着行李,我感觉到很纳闷,他们为什么要收拾行李呢。

    差不多到了下午2点钟的时候,我妈走到了我旁边问:“今年过年,我和你妹妹回你姥姥家过年去,你和我们一块去吗?”

    我说:“回我姥姥家,我姥姥家在哪啊”

    “广西,桂林,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有糖吃、有水果吃,你和我去你姥姥家吧。”

    我心想,我妈也不怎么疼我,管我,还经常打我,我内心对她说的话根本就不相信,她说我姥姥家那么好,而且特兴奋的样子,形容的这么夸张,她一定说的是假的,连得病了都不管我,她能想着对我好吗,我的心告诉我不能和她一起去。

    我说“我不想去。”

    她什么都没说,用竹竿挑着行李走出了屋子,往院子外面走。我透过窗子看着我妈用竹杠背着沉沉的行李,心想,这么沉的东西要走那么远的路,还要做公交,坐火车,她一个女人真是够有体力的。

    我看着我妈挑着重重的行李走出了院子,发呆了很长时间,心想她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家里,我刚才不如说和她一块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又不想和她去,在我的犹豫不决中,我妈妈已经走了20分钟了,我心里突然醒过闷来,她们一走,我吃啥,喝啥,我这个10岁的孩子也不会做饭啊,我再想追她们也追不上了,我的心突然凉了,我躺在炕上,望着房顶发呆,从下午一直发呆到晚上。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越来越不安,这个家也没个院子,今年墙都倒了,我爸已经两个月没回来了,就我一个人在家,要是来杀人犯我该怎么办,天气越来越黑,我也越来越害怕,我大脑一直想着的问题是我该怎么办才好呢,我该怎么办啊,如果我妈以后也不回来了,我岂不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刚10岁啊,我该怎么办啊。

    这时突然感觉肚子里非常的饿了,我已经意识到,我以后必须靠自己生活了,我无论如何我都要坚强的活下去。

    我走到了炉子旁,换了块煤,我想要自己做饭,虽然我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现在我能想到的就是走一步是一步。

    看见中午的锅还没刷,我开始把锅刷了吧,边刷锅边想,我也不会做饭呢,也不知道家里有什么吃的,还有米面没,就算有米有面也没菜啊,算了还是先刷锅吧,刷完锅再看,就在我刷锅的同时,三姑家里我的表兄,祎哥走进了屋里,说:“于东,你妈走了吧?”我说:“是啊。”

    “自己咋还刷锅了。”

    “他们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就先把锅刷了。”

    “走了,和祎哥上你三姑家吧,别刷了,你这么一个小孩没法在这过。”祎哥拉着我去了三姑家。

    来到了三姑家后,三姑家里人就是两个字,热情,三姑父,三姑对我虚寒问暖,还有我的表姐,张菲,张菲虽然比我大一岁,但是他是小生日被分到了和我一届同学,平常买好吃的也给我吃。晚上,我祎哥带着她和我去小卖部买面包回来,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当早餐吃,能吃到早餐的那一刻我心里觉得很幸福,我终于可以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有面包可以吃了。

    在三姑家里,让我感觉到了以前和奶奶一块生活时家人才有的味道,每天放学和菲表姐回到三姑家里,祎哥总是打开电视机看足球小子大空翼,我和他一块看,我感觉家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有一次放学,我和我表姐在回家的路上,被胡雄他哥逮到了,这次他们也不和我要钱了,他冲过来就打我,我菲姐一个女生也拉不住一个大我们两三届的男生。

    我们回到家里,菲表姐将这些事情告诉祎表哥,祎表哥非常的气愤,他想了想说:“于东,明天你回家,你往前面走,我藏在你身后,他出来后要是敢碰你,我立刻出现打他们一顿。”

    第二天,我故意从胡雄家前面走,他们看见我果然跑了过来,揪着我脖子打我,这时,我祎表哥突然从我身后跳了出来,把他们暴打一顿。

    两天后他们两个见到我就一顿暴打,当时我菲表姐和我祎表哥都没在场,他们威胁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我表哥表姐,我想原来他们和我一样,我祎哥大他们好几届,他也怕我祎哥啊,我回到家里,有一次吃完饭后,我和祎哥一块玩我祎哥问我:“胡熊最近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我说:“他们打我,还威胁我不能告诉你。”

    我祎表哥就又一次放学偷偷的跟着我藏了起来,胡熊哥俩过来准备欺负我的时候,我祎表哥从他们后面跑了过来,趁他们没有发现,抓住他们把他们暴打他们一顿,这让我心里很出气。

    我三姑家里人,一家人都有个特点,就是非常的好客,结识了很多“胡朋狗友”,认识了很多人,时不时的就有一群人来我三姑家作客,我三姑家大摆宴席招待他们,我三姑父广结江湖人士,这些人士对我三姑父尊敬有佳,虽然这群酒肉朋友,办起事来极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能起到人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