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藏哪儿……”贺士博底气不足,心虚的不敢看她的脸。

    贺夫人觉察出不对劲:“什么意思?”

    贺士博心一横:“我都压出去了,压了兆珽拿第一,压了有二两。”

    “你!”贺夫人要被气死,拳头时不时砸在贺士博胸膛上,“你个天杀的混蛋!你,你要气死我……今儿我非要跟你拼命了……你站住!不准跑!”

    礼部的博学宏词科考试开考,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事情了,宋婉君也算好了日子,叫来春红,两人立马坐上马车去相国寺。

    “二小姐,要考试的是贺三郎,又不是你,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春红看着二小姐的手,从刚才开始就抖个不停,眼神也忽闪忽闪的。

    “今天对那些寒窗苦读的举子们是极为重要的一天,怎能不重视起来?”宋婉君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压不住心里的紧张,仿佛要去考试的人真的是她一般,“考试三天后结束,三日后放榜,这六天要禁荤腥,每日吃斋礼佛,沐浴后才可去寺庙祈福,万万马虎不得。”

    “啊?这六日我也要吃素吗?”

    “不用,我自己不吃荤腥,府里的依旧,这些话我是说与我自己听的。”

    “哦,这样啊……”春红觉得二小姐自打得到老爷夫人首肯后,整个人都变得温和不少,比之前还要有人情味,就忍不住想打趣她,毕竟这样的二小姐实在难能可见,“要是这贺三郎考上了,会不会出现一堆榜下捉婿的老爷,一看到人就绑回家里关起来,与自家姑娘成亲了后再放出来?”

    话一说完春红就被自己的这一番玩笑话逗笑,说着玩玩的怎么可能,那些商贾大老爷们又没有眼瞎,贺兆珽是个女人,谁敢捉回去当女婿?

    可一看到二小姐那双较真的神情她就开始后悔,她还不长记性,但凡跟贺三郎有关系的二小姐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现下估摸着真的在思考她说的这一番胡话。

    “当真有这种事会发生?”宋婉君很严肃的问道,这种事扬州那儿压根没有。

    春红咽了口口水:“是的,这里是京城啊二小姐。放榜那天真的有一群人在外面候着,当真是看见一个就一群人一股脑围上去,有的直接派家丁过来抓的,抓上马车就跑。”

    “真是可怕。”宋婉君说道,思考一阵,“放榜那天我们要不要多准备几辆马车堵在几个路口那儿?免得人被掳走了,那天人多眼杂,稍不注意人就会不见。”

    “太夸张了二小姐,没人跟你抢贺兆珽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几个心吧,春红那是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

    “万事皆有可能,不能有一点马虎,做好万全准备才是上策。”

    “……”

    还能不能考上都是事呢,二小姐难道从来没想过会落榜这一可能?

    制科与常科不同,报考的人不多,和共十二人,尤其刚过科举,多是没有精力再考这个。贺兆珽一个人来到西府,就有官差在门口一个一个检查核对身份,贺兆珽将木牌递给对方,对方反复照着木牌上的画像看,另一个检查书箱里有没有小抄之类的东西,然后才归还木牌给人放行。

    安明宗时期建新省,前后拆除了二千四百六十间旧屋,由皇城使亲自负责建造,共造了三千一百多间房子。都省在前,总五百四十二间;中间是令厅,一百五十间;东边是左仆射厅,九十六间;其次是左丞厅,五十五间;右司郎中厅二十间,员外郎厅二十间;西边是右仆射、右丞、右司郎中,右司员外郎员工厅,与东边对等,房间的数量也都相同。

    后面就是六部办公的地方,这一年的贡院要翻修,其实也是检查哪里有漏洞,总有人说贡院里头有缝隙可以偷送小抄进去,官家十分注重,决定再次翻修一遍贡院,同时扩建十几个隔间,往后改革,可能要二年一次科举,多为朝廷选用人才。

    因此这次制科考试破例选在西府,春闱放榜后官家就颁布了圣旨。

    考场是两个令厅,都摆了六个屏风隔开,每三间成一排,每一间算作自己的考试区域,如厕要与两个官差带领,进入考场时要再次搜身,如若发现携带小抄舞弊者,终身被剥夺入仕的机会。

    三天两夜,都要在这一个小小隔间里度过,睡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