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云的事哪怕她想隐瞒恐怕也不容易,如今丽云又被覃老夫人带走,这件事恐怕不过两日便会闹的满城皆知,而太子这会儿既然来问,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她隐瞒与否并不重要。

    太子手指轻轻的敲着几案,漫不经心道,“姑母与云国公一向琴瑟和鸣,怎么好好的就闹了不快了。”

    “这是我们云国公府的家事。”覃幼君似笑非笑道,“哪怕您是太子也不好过问臣子的家事吧。”

    太子失笑,“幼君多想,孤只是想关心姑母。”

    覃幼君点头,觉得此话在理,“想关心姑母只管去公主府,臣女实在不知。臣女先告退。”

    说完这话覃幼君径直转身,太子叹了口气道,“幼君,你还是不了解孤的心呐。”

    覃幼君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将隔夜饭吐出来,这太子莫不是傻子吧。上午时她说的话已经够难听也够不给面子了,但凡要点面子的男人都不会上前凑,尤其眼前的又是太子,往日最注重名声可这几日的作派反倒像上赶着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

    本来心情便不好,被狗比太子一闹心情更加不好,下楼时没注意便与人撞在一起,覃幼君刚要开口,忽听来人道,“乐平郡主。”

    覃幼君抬眼一瞧乐了,“哟,弟弟啊,见了姐姐这般客气,直接喊姐姐得了。”

    一听这话殷序的脸直接就黑了,他就知道,他喊了一次姐姐后覃幼君定不会轻易饶了他,这不这一天的功夫不到便撞个正着,实在是倒霉至极。

    见他不喊,覃幼君啧了一声,“上午刚喊完姐姐现在就不认了?或者你想喊我爸爸?”

    “你这女人……”殷序见她还提爸爸这事,脸上顿时无光,不过得亏古人不知爸爸的含义,不然的话岂不是被这女人笑话死。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上午已经叫了一次左右这会儿没有旁人在,再叫一次又何妨。

    于是殷序绷着脸退到一边,拱手道,“姐姐。”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覃幼君阴沉的心情陡然就好了起来,抬起手掌拍小狗是的拍拍殷序的脑袋,“好弟弟。”

    殷序的脑袋一歪躲开覃幼君的手,然而抬头间顿时一愣,妈的,丢人丢大了。

    “太子殿下。”

    输了斗鸡不要紧,要紧的是在太子跟前连着丢了两次脸,殷序觉得这辈子大概跟覃幼君有仇,碰上她的时候准没好事。

    覃幼君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消散,她回身朝太子福了福身而后对殷序道,“先走一步。”

    晦气,实在晦气!

    殷序若有所思的瞧了太子一眼,而后道,“小民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先行一步。”说完也走了。

    太子站在楼上瞧着两人先后出了茶楼,再思及今日之事不由的失笑,“有点意思。”

    覃幼君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心情因为太子的又一次打断非常不快,出了茶楼马车也不坐了,气势汹汹的便往云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现在她急需找人撒撒气。

    殷序出了茶楼鬼使神差的竟跟在覃幼君身后走了一阵。覃家的车夫和玉芝早被覃幼君打发了回去,如今殷序不远不近的跟着竟也没人阻拦。而覃幼君这会儿心里火大,脑子里全想着回去后找谁消火,更没留意到身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