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幼君笑,“我这平日也闲,若是有空过来便是。”
“谢谢嫂嫂。”殷曼曼看着覃幼君不禁心中感叹,这乐平郡主果真长的好看,不论气质还是气势都让人心生羡慕,她抿了抿唇道,“像我们俩的身份本也空闲使得,只是前段时间家中出了些事,三哥受用了院中两个外来的丫头不小心沾了脏病,母亲心力憔悴一下病了。而父亲向来不管府中之事,我们姐妹只能赶鸭子上架处理一些事了。”
殷曼曼声调不缓不慢,却将府中之事娓娓道来,覃幼君侧耳倾听,不由得眉头一挑。
这是没等旁人怎么着的林月娘就自己倒霉了?
殷曼曼继续道,“说起来也是他们作孽。当时二哥和嫂嫂成亲在即,林氏故意找麻烦从外头不知哪里弄来两名女子美其名曰教导二哥人事。”
说到这个殷曼曼有些脸红,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说起这事总归是不好意思,但她想寻求覃幼君和殷序的支持,就必须得让对方了解她的立场,便继续道,“二哥对嫂嫂一往情深,又怎会要这些女子,便当着林氏的面将人送给了三哥。谁知林氏却气的晕了过去,等醒来时三哥已经将两位丫头受用了,林氏赶过去后正赶上三哥胡闹便当着三哥的面将人打杀。”
“后来父亲闻讯赶来,让嬷嬷查验后才知那两女子竟是带着脏病进府的。”殷曼曼觑着覃幼君的神色见她并无变化便继续说了下去。
父亲虽未惩罚林氏,可也对她冷落下来,林氏与三哥矛盾也深,林月娘企图生病引起父亲注意,可哪想父亲并不理会,林氏的病也就一直装了下去。也是凑巧,我姐妹带人出府补办下人,恰逢一对孪生姐妹样貌不错便带回府中,正被父亲瞧见,如今那对姐妹便在父亲房中伺候了。”
这些事可以说全是家世,仔细琢磨也能品的出来,那对孪生姐妹又哪里是凑巧,不过是有心找来罢了。
覃幼君得到自己想听的,对殷曼曼的手腕也颇为赞赏,“妹妹说的不错,父亲身边总不能没人伺候的。那对孪生姐妹只要安分,便好好安抚,日后前程大着呢。“
宜春侯府三子,一子战死沙场,次子入赘,最受宠爱的三子却得了脏病。这简直再痛苦不过。既然缺儿子,那便换人生就是,林月娘不听话换个听话的便是。
殷曼曼叹息一声,“想来父亲也是盼着多子多福的,三哥没了指望,这宜春侯府的基业总得有人来继承才是。”
覃幼君颔首,“的确如此。”
前头将要开席,覃幼君带殷曼曼姐俩一起过去,引得旁人多瞧了两眼。
也由着这样,等殷曼曼姐俩坐下时也并未被人轻视,比起宜春侯做如坐针毡时刻接受嘲讽简直是松快极了。
不过今日让人讨论最多并非宜春侯府来人参加宴席,而是殷序要参加这次的乡试。
自本朝以来,虽未明确说重文轻武,但不得不说文人在朝堂中占据绝大多数。像京城勋贵可能好些,那些文官若想家族兴盛对子嗣的读书便格外重视,几乎从三五岁便开始启蒙读书,待读上十余载才会得了家中长辈首肯下场一试。
像殷序当年也是三岁启蒙,十岁参加的秀才考试,可后来当了八年的纨绔,冷不丁突然要参加乡试,少不得被这些大人物谈论。
有人便戏谑道,“若殷序真能考中举人,那宜春侯可就真的没有脸了。”
“那也说不得,如今一家能出个举人是多难得的事,我倒觉得宜春侯会后悔当初如此对待这孩子。”
宜春侯府的事儿并不是秘密,借着今日这场合便围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谈论一番宜春侯府的事。
宜春侯府作为姻亲与苗家和谢家同席,只是那两家言笑晏晏,说的好不快活,宜春侯反倒像是多余的。
好容易到了宴席结束,覃幼君盯着下人收拾了院子时辰也不早了。
早上时她便答应去岑先生府上接殷序,这会儿也赶忙吩咐人去牵马。
岑先生的院子是玉阳长公主准备的,就为了岑先生来往方便,所以这院子离着云国公府近的很,却又是另一坊,一进的小院环境清幽,非常适合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