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影想到之前那翻译软件翻译出来的各种诡异橘子，就感觉自己脑仁一阵生疼。
他这边各种吐槽了半天，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心虚说不下去了，一抬头，发现江月白却并没有嫌弃，只是用一种无比专注的目光盯着他，静静听着。
柏影突然很庆幸自己现在还是狼的形态，要不然就被小狐狸这么盯着，脸肯定早都红了。
“不是……你干嘛一直这么盯着我啊？”
柏影有些害羞，传过来的神念越来越微弱，吓得江月白赶紧开了口。
“没有，就是突然觉得，能听你说话挺好的。”
江月白坐下来，盯着柏影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
柏影愣了三秒钟，然后啪叽一下，趴倒在了地上，抬起两只前爪，捂在了头上。
“你、你别老这么盯着我了，好奇怪的。”
柏影传过来一个很微弱的神念，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能接受用原形跟江月白交流，其实已经在内心做出国很搭的让步了。
说起来，要不是之前他们俩其实把彼此的各个形态都见过了，柏影可能也没办法做到如此坦然。
“我就是……”
想看看你，想听你说话。
江月白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他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把握这个相处的度了。
枉费这么多年的时光，狐王发现，自己过往的全部精力，拿过来用在跟柏影的相处上，居然有些捉襟见肘了。
柏影还在等着江月白的后半句话，对方却没声了。
他把头从爪子里抬起来，幽绿的双瞳疑惑地打量着对面似乎有些反常的打妖怪，却刚好看到，一头小狐狸，从一堆衣服里，探出了脑袋。
浑身雪白的小狐狸尾巴一甩，无比轻巧地走到他的身边，抬起前爪，搭在了他的爪子上。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柏影看呆了，过了很久才默默点了点头。
他上次看到狐王的原型，还是那个月夜，在盛京动物园的后山上。
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来得及被惊艳，他们就已经扭打成了一团。
如今易地而处，从自己的领地仓皇跑出来的狐狸和狼，终于在钢铁森林里，掌握了和对方的沟通方式，重新划定领域，可以和谐共处了。
如果这是童话和寓言里森林，那狐狸和狼大多数会都保持狡猾阴险的稳定形象，但此刻爪子握着爪子的，只是两只快要在钢铁丛林里找不到方向的，迷路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