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秀秀出乎预料的是第二日天刚亮,阿宗便传达了不好的消息。

    又下雪了。

    还是在这个迈入春耕的时节。

    无奈的秀秀只能将一切计划搁置,与阿宗合力将鸡仔从外院转移到了屋内,用栏杆关在了锅炉后面,那里温度稳定,再加上烧了不久的锅底,鸡仔们也不会冻死。

    至于驴子,则是用了些不用的废布旧衣裳给盖在身上。

    两人就这么先将就了两三天,直到雪停,温度又回暖许多,秀秀才得以将菜籽和花种种在空旷的院子里。

    …………

    因为大雪的缘故几家茶楼最近的营生都不景气,哪怕是最南边那家与别人不同的,此刻也是门庭空无一人。

    也是这么冷的天谁不窝在家里烤火,非跑来外面荡悠啊,除非是闲得发慌。

    突然挂有兔灯的门前不知何时停了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因为没甚么好看的所以也无店员探头瞧上一眼,唯有身处二楼观景的英娘目睹了这一幕。

    只见那马车的车夫是一个头戴斗笠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看起来既神秘又危险。

    就在他跳下马车的那一瞬间,一双纤长白皙的手指拨开了门帘,露出一个长有白净清秀脸庞的少年来,这少年大约不超过二八年华,看起来十分的稚嫩,巴掌大的小脸上乌黑的眉毛和眼睛格外的吸睛。

    这不是英娘头一次在这穷乡僻壤的小镇见到好颜色了,但是唯一能让她经久不忘的却是前两日才见过的,那个想要卖她水的姑娘。

    毫不夸张,从前她在京城接触过那么多闺阁小姐,哪个不是天姿国色娇生惯养,可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

    英娘虽然心中思虑不断,可也不忘继续打量着门前的少年。

    此刻的他已经下了马车,看起来身量不高,大概是年岁小的缘故,故而站在身旁的男人旁边,看起来十分娇小,不知怎么的英娘总能在他身上看到了几分熟悉的影子。

    疑惑间,门前的两人已经踏进店内,英娘便快步下了楼,想要一探究竟。

    那少年大抵是第一次来,眉目中总是掩饰不住的新奇,英娘便骄傲的挺起腰板走上前去:“您好公子,欢迎光临本店,所有茶饮均可免费品尝,二楼还有特设的观景区,以及三楼还有雅致包间供您选择,您看您需要什么?”

    少年也没有推辞,便随着英娘上了二楼隔间,那里临靠江边,一眼望去寂寥壮阔,令人惊叹不已。

    “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英娘一边泡茶一边与少年闲聊。

    “嗯。”

    “那公子是因为友人推荐慕名而来,还只是因为新奇…”英娘客套话还未说完,便见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面。

    “公子这是?”英娘一头雾水。

    少年温和的笑了笑,我指节敲击桌面,将信封推到她的面前:“先看看这可是你亲手写的信?”

    英娘这才回忆起两天用信鸽寄出去的信,她当即打开信封展开信纸,却见内里写的的的确确是自己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