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的一瞬间,闻景曜差点被熏个跟头。

    来开门的物业也忍不住捂住鼻子:“这房里不会是死人了吧?”

    房间里昏暗不明,所有窗帘都被拉上,一丁点儿的阳光都透不进来,空气里四散着的臭味熏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闻景曜没有搭理物业,付过钱后就把他打发走了。

    整整七八天天,他都没有见到顾亿泽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任助理说他偶尔打个电话过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就再也没了音信。

    到他家无数次,可是没有人开门,今天他实在是担心的不行,只能找了物业来把门撬开。

    他走进黑黢黢地房间,把门带上,摸索着墙壁,把灯打开。

    灯打开的一瞬间,房间里的景象吓了他一大跳。

    房间里杂乱不堪,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子,东倒西歪,有的甚至漏了出来。

    顾亿泽面色苍白地躺在地摊上不省人事,身边到处都是烟头和空了的酒杯。

    看样子是很久没有洗脸刮胡子了,胡茬冒出来好大一节,也不知道这么久他是不是没有吃饭,整个人看起来形销骨立。

    闻景曜叹了口气,上前把他推醒。

    顾亿泽迷蒙地睁开双眼,看见来人是他,继而又闭上了眼睛。

    “醒醒,顾亿泽!”闻景曜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别管我。”他翻了个身,声音嘶哑难听。

    闻景曜冷着脸去厨房接了一杯冷水,回到客厅一滴不剩地泼在他脸上。

    “你干什么!”顾亿泽冷的一个激灵,坐起身,黑着一张脸。

    “让你清醒一下,你去找找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闻景曜恨铁不成钢,“天塌了吗?你就成了这幅颓废的模样!”

    顾亿泽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他这一生都极尽所能的克制自己,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该离开的照样离开了。

    宋筱是贯穿他年少到成年的一个梦,最初他以为自己的恐惧是因为她,因为当时她和自己在一起,所以见到她的同时难免会回想起当时的记忆。

    太过深刻,以至于一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忘记。

    爱上她之后,他才学会与自己和解,与这个世界和解。

    他后来才是知道,记忆再可怕,那也永远是记忆。

    闻景曜在他身旁坐下:“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见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