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曲是因何负的伤、如何负的伤,郁承期必定要查清楚,这件事就算旁人不知道,但时常给顾怀曲把脉的无泽长老,总该知晓一二吧?
若是连无泽长老都知道,他凭什么不知道?
只可惜郁承期现在修为没恢复,不能直接上去威压恐吓,否则他断然不会就这么放过。
不过也罢。
来日方长,他就不信揪不到顾怀曲的尾巴。
这些日郁承期的灵力恢复得很快,手臂上的符纹再亮起时,已经恢复了六七成,加上他一直没有懈怠,修为已经相当强盛,平日需要克制着,才不至于被人察觉到异样。
如今他回归了魔道,有帝尊血脉的加持,加上天资优越,已经再也不需要像从前那样勤勤恳恳的苦心摸索,窥破道法就像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于是相较而言,另一边的韩城就显得有些可怜——
韩城近来不大对劲,或者说从论剑大会结束以后,他就始终没正常过。
整日沉浸于修道,刻苦到几近偏执,平日休息时不见人影,午时也不见去用饭,即便如此,还是困囿于道中,境界难以突破,牛角尖越钻越深,越偏越激,也难怪宋玥儿会担心成那样。
某日,几人在树荫底下乘凉时,连楚也那没心没肺的东西都开始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
楚也边看着韩城练剑,边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万一哪日大师兄走火入魔了可怎么办?”
他自语的嗓音不小,宋玥儿瞬间不满地瞪过来:“咒谁呢你?!”
楚也不禁辩解,还好声好气的劝:“我哪儿是咒他?师妹,修道最忌执拗激进,大师兄这样冥顽不灵,你得好生劝劝。”
宋玥儿噘着嘴,扭过脸去小声道:“他那么要强,我哪里劝得动啊……”
郁承期那混账此刻正慵慵懒懒地向后靠着树干,垂眸把玩手里的树枝,一条长腿踩着矮桌,一脸事不关己、净说风凉话的臭德行。
漫不经心地接话:“打一顿就是了。打到他下不来床,练不了剑为止,看他命都没了,还有没有心思惦记输赢。”
楚也无语凝噎地看他一眼。
宋玥儿看见他就来气:“你又胡说八道!”
郁承期轻嗤:“我胡说?韩城他有天赋,只可惜脑子不大好使,给自己定的目标太高,一心想着一脚登天,好高骛远,才会像如今这般困顿不前。”
“谁叫他死脑筋?但凡看开一点,都不至于此。”
宋玥儿怕叫韩城听去,赶忙疾步走过来,用力打他一下,愤而压低声音:“你少说几句会死啊,大师兄有他自己的苦衷,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郁承期不屑:“他能有什么苦衷?”
“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