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浔天赋一般,母亲手把手的教她,过程自然是严苛而艰辛,好在她坚持下来,陪母亲下时也能侥幸胜出几局。
母亲去世后,她便很少下了,饶是这样,暮云泽也不是她的对手。
又下几局,暮云泽依然是输多赢少,眼瞅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旁喝咖啡的暮太太喊着休战,让他们过来喝自己亲手磨得咖啡。
暮云泽终于失了耐心,他放下棋子,气鼓鼓跑过去拿起咖啡,一口气喝个精光。
看着儿子落荒而逃的狼狈样,暮太太笑着递给白清浔一杯咖啡。
三个人说说笑笑,花厅里热闹非凡。
白清浔喝不惯咖啡苦涩的味道,浅尝辄止后便放下杯子。
这时外面进来一位太太,大概四十多岁,体态丰腴,头发梳的一丝不乱,脖颈上一串珍珠项链,个个晶莹剔透,一看就价格不菲,点珠耳环倒和手上的琉璃翠镯子相得益彰。
穿一条滚条金边牡丹花样的夹旗袍,肩上搭一条狐狸毛的披肩,皮鞋和手袋也都是最时髦的。
她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迈着小碎步走到众人身边。
“吆,二姐,家里来客人了?难怪老远就听到笑声。”
说罢扭头去看白清浔,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
“三妹,这是泽儿的朋友,清浔。”
“这是哪家的姑娘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暮三姨太身上喷了淡淡的茉莉香水,但这些都掩盖不了身上俗艳的气质,白清浔一眼便觉察到,这位太太出身不好。
“三太太好。”
白清浔抬眸,表情很自然,她就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也不接口,只是璨然一笑。
见姑娘不作答,三姨太不死心,又问:
“姑娘如今在哪所学校上学?父亲又在何处任职呢?”
......
“姨娘这是要效仿巡捕房做笔录吗?”
暮云泽虽年少,说起话来倒直爽,他知晓三姨太的目的,语气间夹杂些许不满。
“泽儿真是护短,我不过好奇多问了几句,算了,我还要赶时间去听戏,失陪了,各位。”
世人大都先敬罗衣后敬人,三姨太也是如此,从衣着打扮就看出这姑娘家境普通,自然没了兴趣,随便附和几句,扭头出了花厅。
“三姨娘见谁都阴阳怪气,清浔,你别把她的话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