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对面,一温婉清丽的女子正在抚琴。和其他花楼中的淫~靡艳~曲不同,她的调子宛转哀伤,如同青涩的少女在娓娓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颜白撑着头,看着那姑娘抚琴,不时仰起头,又干了一坛酒。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很糟糕,精神力消耗过度,又被一剑刺中胸口,如今还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也不想再那样冷静和清醒地观望着这一切。
以前颜白总觉得借酒浇愁不但矫情,还很愚蠢,但对于她这样一具行尸走肉来说,不喝酒保持着清醒的脑袋也没什么用处。
干脆大醉一场,等醒来后这一切可能就都过去了。
女子抚琴完毕,小心地来到颜白的身边。按住颜白的手,轻柔开口:“姑娘,你这么个喝法可是会喝出问题来的。”
“放心,我没事的,也不用担心我死在这儿。”
“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就是想死都死不了,活又没法活出个人样,太憋屈了。”
酒喝得太多,颜白已经有了点大舌头。但她的眸子依然清醒,那位琴女看着颜白的眼神,不禁就愣住了。
好明亮好坚毅的一双眼睛啊,一看就知道这位女子不同凡响。
虽然她现在整个人都很失意,但眸子依然清晰,里面涌动的满是不屈的倔强。全身的气势和那种独特的味道,是她们这些弱女子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
“你叫什么名字?”
颜白忽然抬起她的下巴问,脸还凑到了她的面前。
“奴、奴家叫轻雨。”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轻雨,很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