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很清楚,姜氏珠经营不善,翡翠原料紧缺,就算那次苏禾白没截下我们的原料供应商,公司依旧岌岌可危,说不定在哪一天,就倒了。”
姜晋华说道。
苏依忽然激动了起来,“你就知道为她说话!就知道护着她!她就是一个惹祸精,大麻烦!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们初初,如果不是她,初初会割腕吗?”
姜晋华握住她的手臂,柔声安抚,“所以,以后她都不会回来,惹你不高兴,惹初初不开心,这不是很好吗?”
苏依倏地安静了下来,方才的狂躁骤然消失了,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姜初初一声不吭,看着曾经威严要强的事业型女强人,变成了现在这般抑郁,暴躁,敏感。
看着爸爸低声哄着她,一句一句,温柔耐心,不厌其烦。
心底五味陈杂。
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将自己摔倒在床上,摘下手表,一道丑陋的疤痕横在白皙的肌肤上,好像蜈蚣一样。
眼前是一片血红,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血液从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流出,看到姜沫冲进浴室,满脸惊恐的模样,她心里当真是痛快至极,浑身上下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姜沫的话在她的耳边反复回荡着,那苍白的脸色一直在她脑中闪现,姜初初心里异常的烦躁,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让她愈加烦闷。
心中连带着对她和周昊的婚礼,都更加不确定起来。
从姜家出来之后,姜沫就一声不吭,任由墨景天牵着她的手上车,什么也不问,不关心接下来去哪里,做什么。
她静静的看着窗外,张灯结彩的街道,飞快后退的车辆,行色匆匆的路人,空洞的双眸,没有焦距,苏依的训斥和指责在她的耳边不断的重复。
温和宽容的姜晋华用看似温婉的方式,终止了所有的矛盾,对她来说,无异于赶出家门。
她有了一个新家,但是,却失去了原来的家。
虽然,对她来说,三年前,离开京城那一天,就等于离开了家门,跟现在的情况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可是,之前是她冲动离开,而这次,是她被动驱逐。
也不能说是驱逐,只是能说,是逼于无奈的选择。
只是在这个选择中,她彻底失去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视线越发模糊了,姜沫伸手胡乱抹了一把,她不是软弱的人,最讨厌眼泪。
“想骑马吗?”墨景天忽然开口问道,“我知道一家会所,最近刚引进一匹好马,要不要去试试?”
姜沫转头看着他,刚想拒绝,看到他眼中藏起的担忧,还是点头答应了。
墨景天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她把自己气坏了。
忽然,姜沫整个身体绷直了,一脸惊恐的看着他,顾不得他正在开车,一手直接握住了他的胳膊,另一手握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