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慈宁g0ng,皇太后孙氏正在喝着早茶,下首两方分别坐着钱皇后,以及景泰帝朱祁钰跟发妻汪皇后。
古代百善孝为先,早晚问安并不是清g0ng独有的传统跟规矩,相反清随明规,朱祁钰身为半路天子,更得时时刻刻都彰显孝道,来稳固自己的法统帝位。
孙太后放下手中茶杯後,望着一眼门外的皑皑白雪,面容忧愁的说道:“冬日的天气是一年b一年冷了,不知道太上皇在漠北苦寒之地,能否扛得住这鹅毛大雪跟凛冽寒风。”
听到孙太后又提及明英宗朱祁镇,景泰帝朱祁钰的脸上流露出些许尴尬,只能y着头皮安慰道:“鞑虏在京师损兵折将,後续更是丢掉了大批军马牛羊,他们想要让牲畜牧民度过这个寒冬,必然有求於我大明开关贸易,定不会对皇兄无礼。”
某种意义上景泰帝朱祁钰说的是实情,明朝反击的越漂亮,实力展现的越强大,哪怕朱祁镇沦为北狩之君,敌人依旧不敢拿他怎麽样,甚至连羞辱都不敢。
如果当年北宋靖康之耻,衣冠南渡的宋高宗赵构能知耻而後勇,毅然北伐击溃金国大军,可能那一桩桩羞辱到极致的事情便不会发生。
只是这番话听到钱皇后的耳中,让她不由潸然泪下。如今内有新君即位改朝换代,外有朝臣阻止太上皇南归,丈夫在塞外的处境几乎与亡国之君无异,怎会受到礼遇?
看着钱皇后又暗自伤心,汪皇后赶紧安慰道:“钱姐姐,太医说过你眼疾日趋严重,切不可整日以泪洗面,得保重好自己的身子等着太上皇归来。”
汪皇后X格刚毅,心怀仁慈,并不是传统後g0ng中那种善妒徇私的nV子。
历史上面景泰三年,朱祁钰坐稳皇位之後,打算违反当初与孙太后定下的约定,yu改立自己儿子朱见济为皇太子。
汪皇后得知此事後,毅然反对废立太子,因此触怒了朱祁钰,於是被废为庶人。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别说是勳戚大臣依然把帝位传承放在朱祁镇父子身上,就连皇后这种枕边人身份,心里同样遵循“正统”观念。
嫡长子继承制度的“法统”二字,关系着整个封建王朝的统治基础,超越了普通亲疏关系。
她出声劝解孙皇后,是真心实意为了对方身T好。要知道太上皇北狩这段时日,钱皇后已经快要把眼睛给哭瞎了,连太医诊治後都束手无策。
如果钱皇后再这般伤心痛哭下去,可能都无法再看清楚自己丈夫的脸庞。
儿媳妇的cH0U泣,昨日朝会的顶撞,朱祁钰的yAn奉Y违,一桩桩事情摆在孙太后的面前,让她感到心里面有着一GU说不出来的焦躁。
想要迎回皇儿,镇压住朝堂上的反对势力,那麽就必须枪打出头鸟,把为首的沈忆宸给问罪昭告天下。
“皇帝,沈忆宸是否已经被关进了诏狱?”
听到孙太后突然问及沈忆宸的事情,朱祁钰瞬间感到心中一沉,不过还是无b恭敬的回道:“启禀母后,昨日锦衣卫已经前往成国公府逮捕了沈忆宸,他正身处诏狱关押。”
“那好,此等忤逆犯上的乱臣贼子,必须要给他定成铁案,当杀!”
“当杀”二字一出,让慈宁g0ng问安的众人都不由心神一震。毕竟後g0ng中还是很少听闻到这般直接要诛杀前朝大臣的话语,特别还是从当朝皇太后的口中说出。
“沈忆宸毕竟年少意气,若是从重处罚传出去,会显得母后无容人之量,有损圣德声名,还请三思。”
朱祁钰赶紧劝说了一句,要知道皇太后说出去的话就跟皇帝一样,属於金口玉言的范畴。私下里面说说当杀还好,要是日後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说出这样的话,那就难有挽回余地。
“哀家被朝臣当众忤逆,如果没有严惩,那又置皇家威严於何地?”
“皇帝,还记得哀家与你说过的话吗,御下之道当恩威并施,不能让臣子爬到头上来!”
孙太后是说过这样的话语,可她同样还还说对沈忆宸的审问,属於有则问罪,无则加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