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白却并未理睬宴之的嘲讽,他径自垂着眼眸缓缓坐下,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对周遭的一切都充耳不闻。
教室前的池萤敲了敲讲台,对着台下的学生们微笑道:“好了,说了这么多题外话,现在我们来回归正题,新闻评论还是要多练多写的,作业嘛,肯定还是少不了的。”
学生们齐齐发出一声哀嚎。
池萤摇了摇手指,“跟我求饶也没用啊,不过念在你们是第一次写评论,我这次就不限制主题了,你们自己出去多看看,想写什么题目都可以,但是切记围绕现实,切莫无病呻吟。”
伴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池萤笑着挥挥手,“行了,下课吧,下周记得交作业。”
“杜先生杜先生!您等一下!”
池萤将教案收回文件包中,刚迈下讲台正准备出门,却被一名女学生拦了下来。
她止了脚步,转头笑问道:“邱云瓒同学,你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邱云瓒拉着池萤来到教室门边,目光指了指教室后排刚起身的宴之,低声道:“杜先生,今天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应该是百樂门的傅老板吧。”
池萤对宴之的知名度略有些讶异,但还是点点头道:“是啊,怎么了,你认识他?”
“杜先生,那您和他...是什么关系啊?”另外几位女学生见状也围了过来,几双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她,无一例外都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池萤不由得失笑,“你们几个这是做什么,新闻系是要培养你们你们当正经报人,不是让你们当小报记者写花边新闻的。”
“杜先生,我们这是担心您嘛,据说这位傅老板...”邱云瓒将声音压低了些,“...脾气不是太好,您若是要找男朋友,还是要多观察一段时间才是。”
另外几个学生也跟着从旁帮腔:
“是呀是呀,我爸爸也这么说的,让我见着他要绕远了走,他不是我们家能招惹起的。”
“我爷爷也这么说,还说他怪习惯不少,和别人握个手就要用帕子擦一遍,洁癖很严重的。”
“欧呦这么可怕,那和他在一起生活岂不是很辛苦。”
“就是说呀,杜先生,虽说他长得确实不错,但是为了您的婚后生活还是多考虑考虑吧。”
“聊什么呢?”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含笑的男声,却让这群聊得正欢的学生如惊弓之鸟般立即噤声,随即挤作一团从教室们口挪了出去,一边头也不回道:“杜先生我们先走了,等下还有别的课!”
池萤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得,活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宴之将她的文件包接过,和她并肩而行,语气中颇有些得意,“那不是正好,这样就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可他还没得意多久,池萤的身边便挤上了另一个人,那人匆忙拦住她,气息还有些不稳,“杜先生请留步。”
池萤脚步一滞,转头挑眉道:“钟先生,您还有什么理论问题需要继续探讨吗?”
“不...不是的,”钟元白的神色有些拘谨,“杜先生,我就想跟您道个歉,之前是我多有冒犯,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