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努嘴,方才算什么的?躺在一起都给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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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他倒好莫名其妙竟就多了个公主妹妹出来,枉费她特地把之前买小锁子精挑细选的扳指拿来送予他!

    西戎公主去掀冯玄畅的锦被,“畅哥哥,外头冷的慌,你给我暖暖脚罢。”

    允淑觉得心里窝着一团无名火,竟找不着地方发泄了,她把手里攥着的小木盒狠狠砸过去,正砸在他心口上。

    她咬咬牙,“大监大人真正风流,奴就不再这里碍眼了。”她转身就走,走的着急也没注意出门的时候衣摆子给钩在门槛上,刮去一块。

    覃时跟她后边用跑的,好不容易追上人,瞧她气的糊涂了,往前跑两步拦她,“主子,往提刑司去是走那边。”

    她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踅身调头,上了马车一路缄默不语。

    覃时搁在头安慰她,“主子,你可别为这个伤心淌眼泪的,不值当的,掌印大人位分高,可那西戎公主位分比掌印还高,又扯着两国之间的和气,掌印他即便是对西戎公主好,那也不是实心实意的,是违心的。”

    她向来是个脑子里头明白的姑娘,从来不纠结这些事儿,因知道他的身份在那摆着,注定身边是缺不了女人的,宫里头的娘娘们,帝姬,谁要他去伺候,他都得伺候,断然没有拂主子面的,那是他活的腻歪了。

    可今儿倒好,连西戎的公主也能使唤他起来了。

    街上人渐渐多起来,叫卖声儿传到耳朵里,她抹抹眼泪,唤覃时,“给我买个糖葫芦罢。”

    心里头苦,就得多吃点甜的,他说的,委屈能跟着甜味儿一起化了。

    糖葫芦从车窗户外边续进来,“诺,拔丝儿的,”又递过来一四方的茶盒,“里头是蜜糖,我小时候受了委屈,娘亲就会做满满一糖罐儿蜜糖给我吃,很甜,捡一块儿搁嘴里,委屈都跟着甜味儿一起化了。”

    她瞧着拇指套白玉洒金夔龙扳指的手,破涕为笑,敛敛神色,拿帕子擦了眼泪,“畅哥哥不伺候西戎公主了么?怎么到街上来了?”

    她挖苦他呢,他叫覃时挪挪窝,掀帘子进来,在她旁边挤着坐,衣裳穿的齐齐整整,锦衣华服华贵的很。

    “顾虑你都顾虑不过来的,哪有功夫理会不相干的旁人?”他搓扳指给她看,“瞧瞧,多好看?这可是我心上人送的,刚扔在我心尖尖上,我打开一瞧,这不是我的物件么?”

    她呸他,“德性,哪是什么好玩意儿?我这个人惯会过日子,这也不是块好玉,同你送我那些个极品是比不得的。”

    “比那些做什么?物件儿是死的,怎么戴还能戴出花儿来不成?心意是实实在在的就好。”

    她坐在那里看他,想他哄人可真有一套,在宫里哄那些上殿娘娘也是这样哄的么?

    一想起来他也这样哄其他女人,似乎就不是那么能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她甩帕子,“你今儿闲么?司礼监没有事儿做?”

    他说不得闲,忙的紧,钱塘那边正是汛期,大坝决堤了,淹死不少人,赈灾的衙役们扛着土袋子拿身体做墙,一波冲下去换另一波顶上,以前战场上杀敌好歹还能听个嘶喊,他们被大水一个浪头卷进去,再孔武有力的结实汉子也悄无声息的没了。

    他叹气,“高金刚和齐相国挨千刀的,修堤坝的财也贪,简直就是官逼民反。”

    其实他没敢告诉允淑,怕她担心,堤坝决了口子那会儿,他想都没想第一个就扛着土袋子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