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时看着赵越尧奄奄一息,发丝凌乱的样子,心痛难忍。他想起了和周芍清一起,离开南岳的那天,他也是这样,仿佛心中很重要的东西丢了一般。

    “赵越尧,我不准你死!”

    周启时咬着牙,爬上祭台,拿匕首割断他身上绳子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赵越尧眼睛紧闭,毫无生气的躺在他的怀中样子,让他心痛如绞。周启时试探着,用手探他的鼻息,全神贯注之下,那一点点微弱的呼吸简直让他欣喜若狂。

    “幸好上天保佑。”

    周启时情不自禁的将人抱在怀中,用唇吻他冰冷的睫毛,脸颊。

    大悲大喜之下,周启时额头剧痛,过往的记忆仿佛挣开了迷雾一般,显现在他的眼前。

    赵越尧比现在更年少的脸庞,他明媚的笑容,他挂在睫毛上的泪水。还有那块玉佩。那块赵越尧母亲传给他的并蒂莲玉佩。

    被自己摔碎了。

    周启时恨得心中滴血,他深深的闭上了眼睛,抱着怀中的人,仿佛抱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赵越尧被勒到了,皱着眉头:“痛。”

    周启时顿时清醒,温柔的说:“尧儿,醒醒,我背你下去。”

    赵越尧从半昏迷中醒来,浑身无力,搂着周启时的脖子,将头放在他的颈窝上:“你为什么不走?来救我做什么,平白添那么多人命进去。”

    一串串滚烫的泪水,顺着周启时的脖颈处落了进去,浸湿了他的衣衫,烫的周启时心尖都在疼:“我对不起你,死了刚好赎罪。明明最开始那么恨我,恨不得我死,为什么不说,不将一切告诉我?”

    “利用我,让我愧疚,让我为你去死!你不是最擅长做这种事吗,为什么不做?”

    赵越尧愣了,抱着周启时脖颈的手僵硬起来:“你,想起来了?”

    周启时点头,将人搂的更紧。

    赵越尧有些悲哀:“告诉你又怎么样,这不是你的错。一切早就物是人非,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周启时心尖一颤,拒绝去说这个事,背着赵越尧下来,放上马车之后,对罗源说:“多谢罗将军。”

    罗源摇头:“若不是赵大人帮忙,此次边境不知道会死多少兄弟,快走吧。”

    短短的几分钟,这里的守卫察觉到不对,已经追了过来。

    “不好,有乱党劫人,快去禀告陛下!”

    “追,追上去,重重有赏。”

    墙上的长庆摆手,对另一支队伍说:“不准去追,去开城门。你们若是伤到了他,小心太子醒来,要你们的命。”

    来不及寒暄,周启时将赵越尧放到马车上,便开始策马狂奔。身后是洛氏商行的人,他们奉洛凛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赵越尧救回南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