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
天刚刚微微亮,门外便传来敲门声响,昨夜跟孙百通聊到半夜的唐宇眉头紧皱,即便平常出摊他也未曾如此早起,会是谁这么大清早的在门外敲门,他走过去将木门打开,发现竟然是苏瑾站在门外。
苏瑾脸若冰霜看着唐宇,淡淡说道:“我带你回苏府。”
唐宇打了个哈欠,苦笑道“我说苏大小姐,回苏府自然是没问题,可这天也太早了些现在才四更天,难不成苏大小姐已经等不及要让我见长辈了?”
苏瑾美眸逐渐冰冷。
“好嘞!听到看到这眼睛立马就精神多了。”
唐宇转身立马洗漱穿衣收拾完毕,说道:“走。”
苏瑾面无表情地带着唐宇上了马车,唐宇刚刚坐下正准备打个哈欠,“啪”的一下,苏瑾将手上的白袍丢给唐宇,说道:“将这件白袍穿上。”
唐宇耸了耸肩,将身上粗布陋衣脱掉,换上干净儒雅白袍,都说人靠衣装,佛靠亮装,穿上白袍的唐宇,瞬间多了几分书生气质,一举一动笑容和蔼谦谦有礼。
苏瑾见过许多人才子儒雅之士,若说容貌气质比唐宇好的可谓过之而不及,但像唐宇这般儒雅阳光、放荡不羁、逍遥洒脱的却是少之又少。
若是让他手里带着几本礼仪学书,在翰林学院走上几回,相信没人会相信他是个卖包子的小贩吧,苏瑾心里胡思乱想,不知为何,她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现在似乎好了几分。
苏瑾微微愣神,忽然意识到什么,慌忙将头看向别处,只是那羞红的脖颈、发烫的耳垂似乎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态。
马车停在苏府后门,下了马车唐宇跟在苏瑾后边,从后门到庭院一路走来仆人们恭敬行礼,看到唐宇的时候众人神情愣住,自知失礼又赶忙低头行礼,苏瑾依旧是面无表情。
唐宇神色无聊,看着天边鱼肚白渐起,现在正是卖包子的最佳时机,可惜却要跑来这苏府当上门女婿。
不过,一路走来,唐宇心里微微有些惊讶,这苏府还真是温陵有名的富豪人家,从后门到庭院,院落高房、檐牙高啄、鳞次栉比,眼睛所过之处就跟古装剧里边的装饰般花草树木,游鱼假山,错落而置,幽静雅致。
昨夜与孙百通闲聊的时候,曾经提到过关于苏家的事情。
这苏家乃是温陵有名的富商之一,主要是从事海运布匹生意,与域外有着密切合作,借着大运河跟金陵、汴京、江南都有着商业往来。
至于苏瑾,撇开那些浮华辞藻的盛夸,可谓是温陵有名的奇女子,从小才赋出众,智商惊人,容貌姿美,有殊于众,故特见宠异。
更有一则关于苏瑾小时候的传闻逸事,被温陵的百姓津津乐道。
根据传闻,这苏家大小姐五岁能够双手均拿著笔,画着左圆右方的画著,同时能够准确无误地数著正在吃草的羊群数目。脑子未曾闲著,正构思五言诗句,并当场将这首五言诗句工工整整地写在在宣纸之上!
同时做著这三件不同的事,每一件都完成得非常好,众人无不当场惊讶万分。
如此天赋自然是被苏家重点培养,苏瑾也未曾让人失望,随着年龄增长经商的天赋更是璀璨发亮,到了苏家老太爷仙逝之时,更是直接将苏家的掌舵位置交到苏瑾手里。
有道是富贵传家,不过三代,虽然苏家老太爷膝下有着子嗣,但游走好闲、败家造作、骄奢玩乐居多,早已令老太爷失望透顶,偶尔夜里感伤,还会双手合十,拜谢神佛,让苏家还有苏瑾可以支撑依靠。
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唐宇双眼微眯,都说富贵人家最喜互相残杀,苏瑾不过一介女流,按照礼数、按照规矩、苏家的子嗣如何能够答应,将本应属于自己的钱财拱手相让。
但若是苏瑾被人玷污名誉被毁,这偌大的苏家钱财还不是那些子嗣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