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浩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他唯一信任的人在揣测自己,和那只聒噪讨厌的白乌鸦讨论他是不是一缕鸠占鹊巢的幽魂。如此荒谬的事,他们是怎么想到的?
还有他唯一信任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留在这里照顾他?为什么他们都认为自己在恢复记忆之后会毫不犹豫的辞退对他无微不至的人?他看起来像个以怨报德的混蛋吗?
杜君浩觉得自己被误解了,如果只是白鹭一个人的误解,他可能不会在意,但连路希都这样认为,这令他出离愤怒:“为什么要道歉?我需要的不是道歉,是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路希已经被这突然发生的这一切弄懵了,道歉是下意识的安抚,alpha阴郁到可怕的脸色告诉他,无论谁对谁错,道歉都是当前唯一正确的行为。
四目相接,杜君浩看到了小管家眼里的不安与畏惧,空气里的茉莉信息素也绷紧了,像一条条随时可能断裂的琴弦。
杜君浩意识到自己吓到他了,这样很难要到他需要的解释。他试图控制那些莫名强烈的愤怒,但没有切断的通讯器非常不识趣的聒噪着,不断传出令他想重重踏碎的声音——真是够了!
愤怒的alpha变成了一头竖起鬃毛的狮子,在老旧开裂的木地板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随着他的走近,路希步步后退,是害怕,也是被暴躁翻腾的雪松信息素烤灼的。
直到后背贴上墙壁,再也无路可退,路希才从绷紧的喉咙挤出声音:“先生,我没有出卖您……我把您的近况告诉别人,只是出于关心。我从来没有对您说过一句谎话,请您相信我……”
杜君浩抬起的手顿在了半空,他看着颤抖着闭上眼睛,似乎在引颈受戮的路希,脸色越发难看了,他居然以为自己要对他动手——原来在他眼里自己不是一个混蛋,而是会对omega雇工使用暴力的人渣——这真是太好了,好、极、了!
路希手里一空,通讯器被抽走了,他睁开眼睛,看到拿走通讯器的人狠狠的挂断关机,力气大的像是要将屏幕戳碎。
白鹭紧张关切的询问声消失了,阁楼里安静的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路希这时才想起用信息素安抚愤怒的狮子,绷的如同琴弦的茉莉信息素刚刚放开一点,便遭到了雪松信息素的抗拒。
杜君浩暴躁的呵道:“别给我这个,就算我是混蛋人渣,也是有脑子的!”
路希慌忙收起信息素,迷惑而紧张的解释:“您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从来没有那样看待过您。了解您的人都知道,您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好人……先生,您去哪?”
路希仗着胆子追了上去,像一只既害怕又勇敢的兔子,吊在狮子的尾巴上。
杜君浩阔步下楼,把和地板一样老旧的楼梯踩的咚咚响。
路希追着他下了楼,看到他背身站在客厅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半晌重拾脚步去了玄关,从玄关柜左边的抽屉里拿出了车钥匙。
路希急忙挡在他身前,更加不怕死的张开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忙乱的说道:“先生,您想干什么?您不能出去!我们说好的,回家养伤,哪里都不去,您亲口答应了。”
杜君浩握着车钥匙,居高临下的看着单薄的小管家:“你确定要这样做?”
路希颤颤的点头,又急忙摇头:“我不是要关着您,如果您心情不好想出去透透气,我可以陪您一起去,但如果您要去做别的……对不起先生,我不能让您出去。”
杜君浩按捺着满腹的烦躁不耐对根本拦不住自己的小管家说:“我不做别的,只是去找那只鸟聊聊。既然他笃定我会在恢复记忆之后辞退你,那他应该知道我这样做的理由。如果他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我可以不动他。”
路希无法想象他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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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身怒火去找白鹭“聊聊”会聊出什么样的结果,他死死拦在门前,用恳求的口吻说:“不要出去,您想知道什么,我来告诉您,不用去找白鹭。他是您最好的朋友,不管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对您都没有恶意……”
“够了!”杜君浩不得不打断他,听他处处维护那只诋毁自己的白乌鸦,实在让他冒火,“不断提醒你不用对我太上心,别为了照顾我拖垮自己的身体,不要对我太周到,因为我会为此辞退你,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这就是对我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