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的,老臣进长安就听到北境战报,心急火燎之下哪里还想得到接风洗尘”楚国公随口解释道,“只是连夜赶路,还没来得及回府更衣,一身灰尘望陛下见谅。”
听着楚国公不怎么走心的话,景元帝强撑起精神:
“北境的确是出了大事,但是楚国公也不用如此心急,朕正与朝堂诸公商量应对之策。”
景元帝差点儿就把你来不来无所谓的话说出口了
楚国公掀起眼皮,径直冷笑:“应对之策什么应对之策,求和割让城池还是公主和亲”
景元帝一拍龙椅而起,怒目而视:“大胆楚章”
“陛下息怒”
其他朝臣纷纷作揖下去,请求景元帝保重身体,可是他们谁都不敢去看楚国公霍章那犀利如刀的眼睛。
宁远崇仍是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的样子,像是其他事情与他漠不相关。
楚国公冷冷瞥他一眼,毫无畏惧地迎上景元帝的视线。
“陛下,老臣说得有错吗若不是老臣站出来阻止,现在陛下是不是已经拟出求和国书了”
景元帝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脸火辣辣地疼:“这只是无奈之法”
大概是皇帝被楚国公抵得太难看,还是有保皇派的大臣站出来,义正言辞地朝着楚国公道:
“国公或许久在南疆,不知道北境之险。陛下也是用心良苦,现在云州失守,北越大军转瞬就能攻打到庆州城下。而镇北侯战死后,镇北军根本没有可用的将领,如何能在北越大军下守住庆州”
“不如现在求和,保住庆州以及剩下的北境土地,待我们缓过气来,再徐徐图之也不急啊”
这表面忠臣说得倒是恳切。
楚国公却毫不留情地斥责他:“那按你的意思,保住北境一半的土地和百姓,另外一半土地的百姓就活该去死是吗”
大臣被呛得脸色难看:“楚国公此事乃是镇北侯无能,没能守住云州我们没人想看到国土有失,百姓丧生在北越铁蹄下但是为了保住更多的人,保住大云的天下,求和是我们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想必云州等地的百姓,也能理解我们的苦心只要等他们耐心熬过一段时日,我大云重整旗鼓,必然能夺回河山,还天下太平清明”
楚国公呸了他一口:“说得倒是轻巧,理解那你怎么不去理解要是你的妻儿家小全在云州,你能理解,为其他人存活甘心奉出生命”
“北越人残酷,每攻城必屠城是天下尽知的事情,今日你若软了一分,明日北越就能打到长安城来”
楚国公这一番话,可谓是惊天动地。
谁敢在金殿上说北越打到长安来的话
这不是当着皇帝的面说大云江山不稳吗
眼看着景元帝气得仰倒,其他大臣也纷纷怒斥楚国公无礼,喝骂如潮水齐齐涌上,似要将楚国公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