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天炎皇担心,云王还特意去了宫里一趟。
冷宫里,敏妃手里拿着针线,坐在桌旁缝制衣服,桌上亮着一盏微弱的油灯,身旁的嬷嬷见她还不睡,不由心疼地上前劝道:
“夜深了,主子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若是累坏了眼睛,郡主下次来看你的时候怕是又要心疼坏了……”
只见桌面上整齐的叠放着五件衣服,两件男装,三件女装,而敏妃手里正在缝制的那件是一件男装,男装偏大,适合身体修长的男子所穿,统一的白色,看起来极为飘逸。
“再等等吧,就快缝完了,你先去睡吧!不必陪着我,我一会儿就睡。”
敏妃头也没抬,认真地缝制着手里的衣服,望着快要完工的衣服,她的唇角勾出了温和的弧度,眼里透出慈爱的光芒。
“主子……”
嬷嬷神情无奈的望着她,见她这么犟,最后也只能妥协,见灯油快烧没了,于是上前又添了一些灯油,尽量把灯油芯调亮一些。
……
这一晚,云若惜做梦了,她梦见了书生,更梦见了二哥,还有爹娘他们。
梦里,她心情忐忑地带了书生回家,宽敞明亮的大厅里,爹娘坐在上首,大哥和大嫂坐在旁边,她和书生跪在下面,一场三堂会审就此拉开序幕。
待她终于绞尽脑汁的为自己的离家出走而编出一套完美的说辞之后,大哥云千夜却忽然指着书生问她:这个小白脸和你什么关系?
待她支支吾吾地说出,书生只是她从劫匪手里救下来的朋友之后,书生忽然一脸委屈地大声反驳道:
娘子为何如此欺骗大舅哥和岳父岳母大人?明明是娘子贪图小生的美色,才把我劫来的,难道这些娘子都忘了吗?
梦里,她涨红了脸,越是急着解释,越是让人觉得做贼心虚,于是,所有的人都用那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瞅着她,爹和娘一脸震惊,痛心疾首地骂了她一顿,大嫂在一旁帮她说了不少好话,好不容易等爹娘的气消了下去,这时,二哥却从门外走了进来,冷冷地望着她和书生。
连她喊了他一声二哥都没理她,更没有主动帮她求情,直接视她求助的眼神为无物。
听着她喊二哥,书生无辜地张嘴也跟着她喊了一句:二舅哥,你来了……
“噗……”
刀剑入体的声音显得极为刺耳,只见书生漂亮的眼睛瞪得浑圆,长剑从他的前胸贯穿过后背,随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抽出,随着剑的抽离,一股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书生的伤口喷出,而她离他最近,整张脸都被这股鲜血给喷了。
“聒燥……”二哥冷冷地收回长剑,看都没看她一眼。
“死……死了……”她动作呆滞地摸了一把喷在脸上的鲜血,然后又望向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书生,攸地尖叫出声。
“啊……书生,我对不起你啊,呜……你死的好惨,呜……”
这一声高亢入云的尖叫和伤心欲绝的哭喊声,就这么直接把她自己从梦中给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