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见她这般作态,当下就忍不住呛声道,“既是这般,你也不必住在永定侯府里,就回兴宁伯府吧,哪里有外孙女长住外祖家的?”

    她说完这个,到转向太子云奕,“皇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未等太子云奕开口,顾惜宁面露懵然,“我竟是不、不得去外祖家了?”

    她慢慢侧头看向太子云奕,眼里还微微湿润着,似染上秋水一般,里面映着太子云奕的身影。

    太子云奕微沉了脸,“云霓,别任性!”

    云霓不肯罢休,“皇兄,你当真未听过她与谢二的事?你就不怕她回了永定侯府再与谢二纠缠不清?”

    闻言,顾惜宁泪珠子滑落,湿了她娇美的脸颊。

    看得太子云奕不免怜惜上几分,眉头也跟着紧蹙,不赞同地看向云霓,“你胡说些什么,平鸾岂是这种人?她说与谢二是亲兄妹一般,我自是信的。你也别同外头那些人一样,信了她们的怪话,竟是拿话伤起人来。”

    他说着,上前拿过顾惜宁颤抖手指中的帕子,替她抹起泪来,眼里全是她赛雪欺霜的娇嫩肌肤,手上力道极轻,生怕将她给弄疼了,又替云霓说起好话来,“你还不知道她,素来是个只顾自己嘴上痛快的,别将她的话当真了。”

    顾惜宁倔强地避开脸,美眸缓缓一眨,眼角滴落晶莹的泪珠,似是痛苦至极!

    太子云奕瞧了云霓一眼,眼神微冷,其间的意味不言而明。

    云霓将顾惜宁弄哭,简直痛快至极,她就爱看顾惜宁难受,打小别人都夸赞顾惜宁,她堂堂的嫡出公主,竟在顾惜宁这个县玉跟前退了一射之地,简直就是她人生中的耻辱。如今,她母后后位牢固,兄长又是太子,自是她肆意的时候,见将顾惜宁逼得要死要活,心里头舒畅,在太子云奕跟前自是服了软,“哎,你真傻,我就是一说,你当什么真!”

    这么轻描淡写的话,真让顾惜宁想把云霓按入水里,叫她尝尝阴沟里的水,好好洗她的嘴!

    太子云奕继续哄着顾惜宁道,“平鸾,你看是不是,你俩自小一块儿长大,她的性子你还不了解?”

    太子都哄她了,顾惜宁能如何?

    自然是得就坡下驴的,上辈子连这个都没有呢,这辈子,还不过就是不伤半点皮肉的话,她有过上辈子,自然明白这是权势的好处。她虽为平鸾县主,并未有封地,只有父亲顾朝留下的旧部与钱财,财帛动人心,旧部要她命呀。

    自是扭捏着认下了,她那双带着泪意的双眸,似能说话一般地望着太子云奕,“太子哥哥,我晓得的。”

    身为太子,云奕自是见过各色各样的美人,便是这宫中,哪里就能缺了美人——偏顾惜宁美貌,虽与谢贵妃相似,到比谢贵妃更要胜出几分,是年轻,是娇嫩。他指间还残留着隔着帕子碰触她脸颊的感觉,当真是饱满柔嫩,视线从她身上微微下移打量了她的身段,宽松的素雅裙装都掩饰不住她曼妙的身段,叫他眼底暗沉了一些,“今儿皇叔入宫陪皇祖母,平鸾可愿陪我一道去见皇祖母?”

    李太后出生低微,是长宁侯府旁枝,年少时入宫,被先帝酒后宠幸,因生景安帝,得封为德嫔。

    顾惜宁并不乐见李太后,上辈子她入主东宫后,李太后极为疼她,每每王皇后为难于她,李太后就出面训斥王皇后,闹得王皇后更对她要求苛刻。开始,她还以为李太后真心爱护自己,就同外祖母侯夫人一样,后来才晓得李太后是真同她外祖母侯夫人一样,每每训斥王皇后,无非是怕太后威严旁落,别人眼里只有王皇后。

    自景安帝登基后,李太后娘家就了承恩公府,王皇后娘家则退了一步成了昌兴侯府。李太后为先帝嫔妃之时,不显山不露水,合了她的封号“德”字,位至太后时,便极为在意在宫中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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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并不想让王皇后越过她去,当初就想染指宫权。可惜李太后急于求成,又兼上了年岁,性情偏于苛刻,接手后没多时就闹得宫中不得安宁,也令景安帝难得违逆了李太后之意,将凤印还与王皇后。王皇后无欲无求,并不理事,将宫中之事交与林淑妃与谢贵妃共同协理。

    顾惜宁努力地挤开笑脸,朝着云霓道,“霓姐姐可要同去?”太子所说的皇叔,必然是秦王,她对秦王着实不喜,实在是秦王成了她的克星,还是那种难解的克星。

    “我可不去,”云霓今儿已经过去给李太后请过安,午膳自是不过去了,她实在是见不惯李太后拿苛刻当规矩的模样,免得叫她自己憋着难受,她自是不去的,“太后待你好,你可得好好记着。”就皇祖母那个性情,竟然一直待平鸾极好,明明她才是父皇嫡出的公主,是宫中所有公主是最最尊贵的,皇祖母总是待她不咸不淡,她自是与皇祖母不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