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帮我把葱切一下吗?”周迦南穿着围裙,双手沾满了淀粉。
闻远第一次看到周迦南这副样子,他以前可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现在居然懂得做面食。
闻远打小帮着妈妈做家务,后来又自己生活,厨艺还算是不错的。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周迦南伸出手掌在油锅里试了一下温度,把火关了降温,对这个话题很来劲:“你不知道英国的食物有多单调,多难吃,不自己动手八块腹肌肯定会变成八根肋骨。”
闻远笑,手上的工作也完成了,把葱花拢成一个小堆。
“现在用吗?”
“一会儿用。”周迦南说。
闻远心想,那现在着急叫自己过来干嘛。
不过来都来了,切完就走好像也不太好,就在旁边看着,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有,因为周迦南就是故意把闻远喊进来。
“中间还会回上海吗?”闻远找了个话题。
周迦南:“有两个活动要回,还有一个在北京,除此之外就没有了。怎么,会想家吗?你以前就是出门两天就吵着想妈妈。”
说到这个,周迦南想起以前和闻远还有几个同学约着去徒步露营,说好的五天四夜的,才第二天就说想妈妈,大半夜对着星空流眼泪,跑到周迦南帐篷里求安慰。
闻远扯出一个笑容,说:“不是,就是随便问问。”
他真的就是随便问问的,为了找话题聊天。
但是那个苦涩的笑和‘随便问问’这几个字马上被周迦南解读成了‘想妈妈,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妈妈可以想了’。
周迦南:“阿姨和叔叔是大二那年走的吗?”
“嗯。”闻远说着,往流理台边靠:“大一升大二的那个暑假。”
“肇事者最后怎么判的?”
闻远:“死刑。”
周迦南回头,有些震惊。
“我希望他是死刑。”闻远故意俏皮地笑了一下,好让周迦南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但效果好像并不好,闻远把眼神转向别处:“这个小南瓜要切吗?”
周迦南说不用,要煎鱼了,周迦南又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