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兰庭走掉,孙桑海略有不甘,又疑惑道:“大人,为什么不向小姐要庆安侯的虎符,这本就是谢家欠了您的。”

    若说定王进京前,他们还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却已经只差东风了,兰庭交出谢家虎符襄助定王。

    交出去对谢家来说,算是一次略有风险的投机吧,但谢桓的态度,明显就是墙头草,不选不择。

    这样做有两种后果,上位者并不计较,或者,秋后算账。

    原本,薛珩交代了兰庭,务必取出谢桓的虎符,让他们不得不为定王殿下效劳。

    不选择的后果,定王胜了,若计较,薛珩会为之斡旋。

    废太子胜了,则有尚家保他。

    所以现在,兰庭后悔了,她不想让谢家冒险,哪怕只有十分之一。

    薛珩面色平静,敛袖道:“无妨,多一个谢家不多,少一个谢家不少,她想要让谢家置身于外,我总不会违背她的意愿吧。”

    这虎符,现在对他们来说,并不是至关重要的,已经有了薛珩,定王要的只是他们的态度。

    成了,就荣耀加身,败了,则粉身碎骨。

    这场争斗,兰庭不愿谢家参与其中,无功无过保平安。

    “还有,”薛珩半点不在意孙桑海的不平,只嘱咐道:“日后在她面前,别提那件事。”

    孙桑海应声道:“属下知道,您怕小姐因此对谢家生了嫌隙。”

    兰庭的性子很坚决,想做什么就义无反顾的去做,不回头,不避退。

    这是什么,明明有九成的机会,荣耀加身,谢兰庭还是不想为了一丝的失败,让谢家因为自己的选择去冒险。

    薛珩淡淡的敛下眼睫,是血脉亲情吗?那他与她多年的相依为命,算是什么?

    她已经是谢家的女儿了,步步为谢家筹谋的谢兰庭。

    只是,她怎么没想一想,谢侯夫妇明知道,她昨夜遭遇了窃贼,怎么敢在这种时候,还将她身边的侍女都叫走。

    就如此信任他们吗,无需别人来欺骗,自己就可以欺骗过自己了。

    孙桑海知晓大人的心事,解语道:“等事成之后,小姐自可回来的。”

    “也许吧。”或者,要等她对谢家彻底死心才好呢,想到这里,薛珩凛然起身,收起了手中折扇,嗓音低沉:“去见殿下。”

    “是。”孙桑海察觉到,薛珩身上一股不明来由的冷然,一句不敢多说,紧紧跟上大人的步伐。

    傅若潇与尚小姐同路而行,她远远的瞧见,祖父身边的人,低着头往某处走,想长辈是去见什么老友,笑着拉同伴去瞧瞧,谁知走来走去,到了竹林里的一处院落前。

    “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门口穿劲衣的侍卫横手厉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