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与雷的气息竟然融合在了一起,爆发出这么大的气势劲力。”聂清天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抹慎重之色。
“恩,”余及化点了点头,“这样的大势已经不输于一般刚入剑元境的剑客了,就算是初入剑客阶的剑者也无法比拟。”
肯定地点了点头,赵千叶也以一种审视的眼光道:“雷火雷火,段青云出自那家,身上自然有了火气,这样的天地五行等种种异力融入剑元气势确实是高深莫测,以我们如今的境界,还只是看到了一点边缘而已,真正的本源,我们还离得太远。”
而聂清天两人也是深有感触地叹了一口气,剑道之途浩大广博,其渊深之处穷尽天地宇宙,他们如今接触的尚且是高山一沙砾而已,真正的大道还只是黄梁浮梦,触之不及。
就在三人感慨剑道无穷之际,陆清与段青云两人的气势已经完全融合成了一股蕴含了霸道毁灭与火热的大势,瞬间击溃了许定书原本已经岌岌可危的气势,而气势一破,许定书的心神被夺,一时间长剑竟然停滞在了半空之中。
噗——
陆清两人的剑同时落下,许定书被镇住了心神,脑袋顿时如破瓜一般被陆清从头一剑劈成两半,再被段青云的紫气东来演化的浑圆剑气一击,顿时四散成数截碎肉飞了出去。
“好了,总算解决了。”拍了拍胸脯,段青云将剑收起,脸上的颜色却是更苍白了一分,显然此刻全力的爆发让他原本受伤的内腑伤势更重了一分,陆清看着段青云的样子心下感动,不过现在却还不是时候。
一行人来到重伤的陆尽两人身旁,而内厅中的易老见到战斗结束也扶着颜如玉走了出来,此时众人看向陆清的目光却是变了,颜如玉和易老是欣慰高兴,而其他人则是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还有着一分逐渐衍生的敬畏也在眼中缓缓酝酿。
“把禁元散的解药拿出来。”看着如今衣衫凌乱甚至可以说是面目全非的陆尽两人,陆清语气森冷。
看着面前这个气势沉稳的少年,陆尽勉力支撑起酥软无力的身体,“没想到我们还是失算了——”
顿了顿,看到陆清越加冰寒的目光,这名旁支家主陆尽终于低下了头,道:“这禁元散是我们从那皇甫誉手里拿来的,解药是三百年以上的参王内服,当初也是他在朝阳城坊市将其卖给我等,并鼓动我们回来的。”说完陆尽眼中一道寒芒闪过,皇甫誉你休想坐山观虎斗,置身事外。
“皇甫誉?”一边的段青云却是眉头一皱,“朝阳城皇甫家那个庶出的三子吗?”
果然,陆清心中一动,面色平静,盯着陆尽道:“将具体的计划都说出来。”他的心已经安定了下来,三百年的参王他没有,不过九百年的银参他却拿得出来。
而此刻的陆尽知道已经穷途末路,却是老实了,交代道:“三个月前,我们两家旁系有一次在朝阳城坊市联合举办了一次评剑大会,却被那坊主徐硕打压,因为当初要与我们合作,不过却要我们贡献出祖上的铸剑密录,我们不肯,于是被其动用关系阻止了大会,并设计阻断了我们在坊市店铺的大部分客源。而正当我们无计可施的时候这皇甫家庶子到坊市店铺找到了我们,将这禁元散卖给了我们,提议并与我们密定了这次的行动。”
“不错——”此时旁边躺着的陆穹也嘶哑着声音支撑起来,“咳,咳,他现在就在许家大宅内,说是准备什么接受善后的工作,那十名剑者就是他秘密培养的手下,如今他身边只有两个中天位的剑者,你们现在去还来得及。”
“好一个皇甫家庶子,竟然也敢窥视我陆家千年基业,”颜如玉目光如剑恨声道,“要不是我陆家从来不喜争斗,没有培养家族势力,今日怎会被你等小人所趁。”
而陆清想了想,这次事情不算小,甚至可能引起陆家与皇甫两家的争端,而看那皇甫家一个小小的庶子就能拥有这样的能量,不是我如今的陆家所能抗衡的,蓦的,陆清心中一静,对着陆尽道:“这件事是皇甫家授意的吗?”
“不是,”仿佛领会了陆清的意思,陆尽想了想,又道,“他只是皇甫家一个庶子而已,而且并没有成为剑者的天赋,如今二十二岁已经筑基失败两次了,所以并不被家族重视,这次就是想暗中做出一番大事来从家族重拾重视,而我们就是他以后的靠山,所以这次他是偷偷行动,甚至除了我们都没有人知道他如今在朝阳镇。”
是这样,陆清想了想,眼中的杀意大盛,自己的修炼不能耽误,所以这次的事情要干净利落地解决掉,既然这次他皇甫誉没有家族的旨意就擅自动手,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青云你留下看住他们,”陆清面色阴沉,又将目光转向聂清天三人,“还请三位师兄陪我走一趟。”
而聂清天三人显然也听出了陆清话中的杀意,也不做声,随着陆清出了陆府。
远远地看着离去的陆清,颜如玉突然发现儿子如今变化了太多,原本那个只知道揣摩古书与铸剑之道的少年,在过了短短的半年之后就变得如此杀戮果断,心境沉稳,远没有当初的稚嫩之感,如今,等过了年祭,也才十三岁啊,他已经担当了太多。
就在颜如玉感慨的同时,陆清四人出了陆府后一路疾行,径直向着镇子南边的许家大宅而去。
此时的许家大宅十分安静,里面只有几许灯火还隐约的亮着,此时大门突然吱哑一声开了,三个劲装人影从中走了出来,为首的一名青年,面色隐含怒气,握着一柄连鞘细剑,“这三个废物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这陆家果然不是易于之辈,我们赶紧离开,免得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