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书院卯时二刻开门,那几对夫妇等着人多了便开始下跪哭诉,称自己对不起大家伙,没管好女儿云云。
林青槐看到谷雨带着天风楼的伙计过来,扬了扬眉,淡定看戏。
围观的过路百姓不明所以,听了一会才明白跪在地上的人,到底在说什么。
“孩子被拐也不是她们的错吧,这是闹的哪一出?”
“那人口失踪案丢失的孩子都是姑娘家,他们不是领回去了吗,上青云书院哭什么?”
“再听听,或许还有别的隐情。”
人群里响起议论声,围在书院门口的人也越多越多。有送女儿来上学的百姓听到春风楼三个字,禁不住停下脚步,竖起耳朵细听。
林青槐任由他们闹了一阵,余光瞧见星字护卫把人都带了过来,这才缓步上前。
此时已天光大亮,整条街都被看热闹的人堵得水泄不通。
青云书院里有妓子的事,也渐渐传开。
“我一会盯着他们,当初抛弃孩子死活不肯去大理寺领人,这会跑书院门口来哭,没人指使就怪了。”冬至压低了嗓音,警惕留意四周的动静。
昨日有人给大小姐下毒的事,她听谷雨说了。
春风楼的案子过去已好几个月,忽然被人翻出来,目的肯定不简单。
“小心些别让他们发现,若他们没动作,就让人假装还有活给他们,他们说出幕后指使的人。”林青槐交代完,人也到了那几对夫妇跟前。
她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取下腰间的折扇“啪”的一下打开,散漫开口,“我这青云书院可没你们家的祖宗,不用跪。”
围观的百姓安静了片刻,忽而笑开,并发出阵阵喝彩声。
林青槐摇了摇折扇,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含笑开口,“你们也说累了吧,若是不累就接着说,正好我也听听是怎样狼心狗肺的爹娘,抛弃遭遇不幸的女儿,还看不得女儿好。”
嬉笑的百姓安静下来,目光聚到跪在地上的几对夫妇身上。
“破了身的女子没人肯娶,抛弃她何错之有!”其中一位男子梗着脖子嚷嚷,“她卖过身就是不干净,就不该进青云书院!”
“女儿成了妓子我们也不乐意。可做人得讲良心,我的女儿已经脏了不能让她连累别人家的女儿。”边上有人附和。
“林姑娘心善,你收留她们我们没意见,可我们不愿意走在路上被人戳脊梁骨,说我们养出当了妓子的女儿,还要影响到别家的姑娘。”跪在地上的妇人呜呜哭起来。
围观的百姓面面相觑,送了女儿来读书的几位,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我这当院长的都没说什么,你们倒是急上了。”林青槐敛去脸上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人,“我且问你们,她们被掳走是自愿的吗?”
说话的几个人张了张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讪讪低下头。
围观的百姓也不说话,都看着林青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