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想到的是苏晋,想到他又要像上辈子那样孤寂一生,心疼得紧。

    没想到,他却出现了。

    香柳见赵明檀衣衫完整,唯独少了一支发簪,顿时急问:“姑娘,发簪可是让登徒子抢走了?”女子饰物及贴身之物落入陌生男子之手,谨防会留下后患。

    赵明檀摇摇头:“没有,还在。”

    回府后,赵明檀便将自己泡进热水里,清洗身上沾染的血迹,并嘱托香柳将她沾血的衣服连同那支发簪处理干净,对她而言,太子的血也是肮脏的。每隔一段时日,那些压箱底陈旧变色的衣物便会被处置掉,倒也没引起他人怀疑。

    香柳看着衣袖间的点点血迹,心惊胆战,几次问询确定受伤的不是赵明檀,方才稍稍安心。

    “姑娘,还有这枚帕子材质特殊,奴婢想了各种办法,依旧没法洗出来……”

    赵明檀抬手接过,帕子本是纯白色的,连任何刺绣花色都无。如今染上血迹,洗过后,颜色泛黄红,甚为难看。

    还回去,苏晋未必会用。

    留下,上面有太子的血,她膈应。

    赵明檀扔给香柳:“一并烧了。”

    平西王府有一侧妃和两个通房,周淮瑜到西北边疆打战,女眷便留守王府。

    周淮瑜出宫回府,瞥见鲜侧妃发髻上戴着一支醒目的步摇——金镶玉树状步摇。

    周淮瑜眸子一紧,漫不经心地问道:“步摇哪来的?挺别致。”

    鲜侧妃伸手抚了抚云鬓,娇笑道:“王爷,是妾身前几日在首饰铺子挑买的,妾身戴着可好看?”

    “这支步摇做工精巧,金玉皆是上等货色,价值不菲,低则千两起步,你的例银……”周淮瑜话没说完,鲜侧妃已明了其意,暗指她挪动中馈作私用。

    鲜侧妃惊骇,当即不敢再撒谎,只得老实交代。

    兴隆当铺是平西王的产业,王府没有主母,周淮瑜外出打战,都是鲜侧妃代理中馈,打理京中铺面田地等产业。大前天,鲜侧妃到兴隆当铺查账时,正好在内堂看见一名女子当此首饰,且以一文钱当之,她见步摇漂亮雅致,便自作主张据为己有。

    周淮瑜扬手取下步摇,眸子晦暗不明:“一文当之?”

    花几千两银子定制、独一无二的首饰,竟以一文钱的价格当掉,还真是廉价。

    “是。”

    鲜侧妃摸了摸被扯乱的头发,敏锐地发现周淮瑜心情不佳,心中惴惴不安,小心回道,“妾身开始也觉得奇怪,本以为步摇是劣质假货,结果却不是。可能,那女子是个傻子,不辨鱼目珍珠吧!”

    周淮瑜道:“步摇不衬你,以后莫戴。”

    周淮瑜道:“本王对画作可是一窍不通,等会可得向苏大人讨教一二。”

    苏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