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就这?

    他全身上下,除了一个证明自己“少主”身份的印信和那张根本用不出去的“大宣宝钞”之外,他啥都莫得。这何止是出师不利,简直就是倒霉透顶嘛。

    见陆疑这么帅个小伙子露出懊恼的表情,孙女都已经有了的老婆婆起了怜悯之心:“这位小哥,可是急着取钱?我看你面生,是外地人吧,怪不得连归一钱庄已经倒闭两年了都不知道。没事,隔壁县还有一家归一钱庄,你趁现在天色早还是赶得及的。”

    也只得如此了。陆疑面色沉重的继续走。等等,他还能走去隔壁县么?刚刚从下了船他就全靠人力的一双腿走了,虽说常年习武并不怎么累,但是,要是光靠走路到隔壁的寿县的话,只怕要走到天黑。用轻功倒是也行,但是大白天的人来人往,他还是想要低调一些的。

    可怜他陆疑连匹劣马都没有!

    要买马,需花钱。要有钱,得到隔壁的寿县。要去寿县,没马不行。

    囊中羞涩的陆疑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但他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选择向这位老婆婆借点银子:“婆婆,我想……”

    “不,你不想。”老婆婆居然能看懂他的囊中羞涩和意图,迅速的把家门关上了。看样子是宁可今日不做裁缝生意也坚决不借钱给一个陌生人。

    陆疑吃了一鼻子的灰:……

    走路就走路吧,没准还能赶上宵禁前入城,赶不上也不打紧,就是在野外他也能打点野兔野鸡的填填肚子。

    裴西月确定了春水县这边没有什么问题了,决定当日就离开春水县,到下一个据点去考察暗探。

    小伙计自然是百般挽留,他还没有讨好好上峰呢,谁知道今年的成绩给打什么。

    但是裴西月决定了的事情,自然是十头牛都掰不回来的(此处有夸张)。

    她要骑马往寿县去。裴西月好歹有一匹骏马,皮毛油滑光亮,而陆疑连一匹劣质的马都没得。所以说,悲惨都是比出来的。本来陆疑慢慢走也觉得没啥,都是在体验生活嘛,他自幼生在岛上,都没有见过外面的大场面。虽然他的矜持让他保持了面上的从容,但是心里确实默默的记住了很多民生小事。

    直到戴着帷帽的裴西月再次路过了他。

    裴西月当然不认得他了。当时她避让了一下,没有认真看这人,但是陆疑记得她,那个脖子很白的女子,皮肤白就算了,她还有马骑!

    陆疑愤愤的咬牙切齿。等他到了寿县,他一定要弄上十匹八匹的好马,骑个够,骑个爽快!

    裴西月哪里留意到他哦,扬长而去不必多提。

    陆疑是傍晚时分,赶在宵禁的最后关头才入城的。但是,他入不了城。爹娘没告诉他,入城还需要路引啊,大晚上的他上哪去整出那玩意,靠变出来么?

    虽说不是从乡下来、但是从前确实不住在城里的陆疑再一次感受到了城里人对他的恶意。

    没有路引,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进去的。城门口有守卫,他也没想那么高调的惹是生非。

    只好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守卫都渐渐有了困意后,才施展轻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跃了城墙。

    “诶,刚刚是不是有什么经过了?”一个守卫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看,怎么没了。

    另一个守卫嗤笑道:“你老眼昏花了吧。大晚上的没有攻城梯还能有人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