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那匹马不让骑的。”潇诚回头瞧见小寻从马厩里把那匹龙虎兽拽了出来。

    这匹龙虎兽把小寻从筠祥拉到纳疆之后脾气一直不好,人畜勿近,人来咬人马来咬马,别说骑了靠近都少不了挨蹄子。要不是潇魁吩咐好好照顾,潇诚早想把它下汤锅炖肉了。

    龙虎兽一边刨地一边甩鼻子不乐意被人拽,待小寻把怀中斗篷拉开,露出宸七的脸,龙虎兽直接就撒欢了。

    不多耽搁,晌午之前潇魁就带着小寻进了弈山。

    “你够了吧,还想摆一副要哭出来的臭脸给师父看多久?”翻过两道岗,潇魁都快气吐血了。“到底怎么了?”

    “她轻了好多……”

    “男子汉大丈夫,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在庄子里比武时候的土匪劲呢,你俩在一起到底你是爷们还是她是爷们?”潇魁真心是恨铁不成钢。

    “师父莫要胡言。”小寻脸一红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怎?锦珊还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徒儿不敢做非分之想。”

    潇魁气得一巴掌扇在小寻后脑上,道:“你大师兄二师兄让您打得满院子跑,你瞧我这绺头发让你削的,现在还没长出来呢,欺师灭祖你都敢,喜欢个姑娘你不敢!”

    “师父误会了,是掌柜的对徒儿没那意思。此事总是不好勉强。”小寻单手紧紧搂着宸七,低头便可看到她的眉眼和嘴唇,又想起玉尘说过的宸七曾吻过自己,这半年不知做过多少那样的绮梦,就算只是抱着,也是如梦一样的美好。

    潇魁听罢哈哈大笑。潇魁生性好事,惩奸除恶、打抱不平是他平生乐事,偶尔的儿女情长这老爷子也觉着挺有意思。

    傍晚出山到三口镇,潇魁谨慎,住在老友南山侠邱祥生家里,没敢住客栈。

    “别说师父不关照你,今晚给你个生米煮熟饭的机会,到时候锦珊就是不肯也不得不跟着你了。”

    小寻给他说得面红心跳,真恨不得有个墙缝能钻进去。

    “说正经的,寻儿,你对日后可有打算?跟着锦珊这日子不像过的。”潇魁忽然话锋一转。

    小寻一愣。“师父,何出此言?”

    “你自己想想吧,现在随便找家医馆把她放下还来得及。你若心里过意不去,多留些银钱就是了。”潇魁存心试探小寻。

    “师父,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以前的锦珊是什么样的,你这么讨厌她为何要收她为徒?”小寻问。常听桃小暖说如今的宸七和以前的宸锦珊大不一样,他也曾问过以前的宸七什么样,桃小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锦珊啊,我认识她那会,她是个飞扬跋扈、骄傲自大、自私残忍的小公主,以前我很不喜欢这个徒弟……但是文王简直堪称当世的明君贤主,我答应过文王收他女儿为徒,自然不会失信于人。”宸锦珊纵有诸多不好,到底也没草菅人命祸国殃民。

    “我认识的宸七是个将军,她聪明沉稳、善良宽厚、博学广知。我是被买回来的,可她从没将我当成奴才,在玲珑馆的时候我预想过很多种我与玉尘将来的命运,没有一种是如现在这样真真实实掌握在我自己手里的。如今我已有能力保护她,就算豁出性命也绝不会弃她于不顾。”小寻一番话说的真挚万千。

    “咱俩说的是一个人吗?”

    “我觉得是。”宸七的声音略有笑意。

    “你别动,仔细头晕。”宸七想坐起来,如她自己所料有些天旋地转。小寻急忙上前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