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车里是个活物。”
“……”乍听还以为他说的是马车里是个货物。
“呼吸很微弱,但绝对是喘气的,你满脑子的意乱情迷自然没有留意。”潇魁道。
小寻拨马要追。
“稍安勿躁,看他的架势功夫应该不弱,在这里动手难免他狗急跳墙,万一伤了车里的人的性命反而误事。咱们到断崖再动手。”潇魁声音很低。“你追上去看看,无事不要惊动他。”
小寻点头,当即弃马运轻功追了上去,眼瞧着上了车顶声息皆无,这几步利落的可圈可点,潇魁心中得意。
陆哥并没发觉有人上了车,马车还是跑得飞快。马车车窗帘似乎都是钉死的,这样跑都看不到里面。
陆哥驾车冲下山坡,又经盘山道上对山,不经意瞥见侧面刚路过的山坡上潇魁骑一匹马牵一匹马,悚然心惊,回头正瞧见小寻在车顶上挠头。
陆哥心中暗骂:怕什么来什么。随即抽出佩剑朝身后便刺,已经跑到这了,着实有些舍不得,但这煮熟的鸭子说什么也不能飞了。
小寻不料陆哥下手如此狠毒,耳边只听一声低哼,车里竟真的有人!
陆哥这一剑只是划伤了车里人的手臂,并不是他的剑不准,只是车在上坡,车辕高车厢低,若是在平地这一剑刺的位置整在胸口。
陆哥也觉出刺偏了,想再补一下,小寻哪会给他机会,抽出佩刀迎头就劈,陆哥撤剑相迎,陆哥自以为对小寻知根知底,才敢用剑接他的刀,哪成想这一招就吃了亏,普通佩剑根本抗不住小寻的重刀,陆哥急忙歪头,刀锋垫着剑脊砸在陆哥肩膀上,小寻想顺势横扫,陆哥飞身蹿上驾车的马,一拨马头直接将车甩向旁边的断崖,同时斩断车辕带将车和马分开。
盘山路本就窄,马车一甩直接翻向断崖。
“弃车!”随后而来的潇魁一声高喝,伸手抓住小寻的腕子。
哪知小寻一甩手探身进车里,这时车已经朝崖下跌落,潇魁脆弱的老心脏直接跳到嗓子眼,又见小寻一手提着人腾身后跃,另一只手中的钢刀插入崖壁稳住身。
“师父。”
潇魁狠狠瞪了小寻一眼,心道:命都给吓没了半条,你还恬着脸喊师父。
小寻救上来的是个女子,看着灰白的头发怎么说也有四五十岁的样子,穿了件素仑样式的舞娘服,很暴露,挂着面纱瞧不出模样。
“掌柜的,掌柜的。”
你丫想锦珊想疯了吧,要说宸锦珊那体格像大雁,眼前这女子顶多是只瘟鸡,瞅她瘦的,大腿有咱锦珊胳膊粗就不错了,况且年纪也不对啊。潇魁在心里吐槽。
小寻拿掉面纱,紧张得手都打颤。
“你是怎么认出她的?”潇魁抹了一下她的头发,发现竟是抹了香灰,赶紧扯起她的手腕,查看伤势。“放心吧,只是迷魂药灌多了,人无碍。”
“师父,徒儿不孝,怕是不能陪您过节了。”小寻的话点到即止,紧紧把宸七搂在怀里,小心翼翼用披风把人裹严实。“我得尽快把她送回去。”
“你做好在弈山里迷路的准备了吗?”潇魁挑眉。“回庄子取套像样的女服,我送你们出纳疆。”
陆哥跑了,潇魁心下觉得不祥,回庄子寻了套棉衣给宸七换上。临行前叫来潇诚,千叮万嘱叫他一问三不知,如果官兵来搜人就由着他们,趁火打劫也由着他们,毕竟庄子里有些个老弱妇孺,起了冲突难免伤人。潇诚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