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卓眉头蹙起,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头荡漾。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她转移了话题,问:“我们在宾州开的铺子进展如何了?”
苗儿一愣,回道:“那边的人听说您可能会过去,所以都打理得很勤。不过,那边毕竟是靖王的封地,所以我们的人遭到了靖王的阻拦。”
赵芳卓挑眉,“然后呢?”
苗儿笑笑,“我们就放缓了脚步,买通了靖王的人,这才顺利了。看来,靖王那边的空子也很大。”
“可不要轻视别人。”赵芳卓提醒道,她说完这句话,语气低沉了少许,“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长燕是个好地方,经济繁华,人素质也高。但这里认识她的人太多,总会有牵扯,她想做更多事情,就得切断这些联系。
苗儿点点头,她对任何地方都没有多少留恋。
“你知道吊桥吗?”赵芳卓突然问。
“吊桥?”苗儿不明所以。
赵芳卓说:“对,悬崖上由绳索牵扯的桥。据说没有什么感情的男女一起上去走一回,就会变得心意相通。”正因为兰定臣和单清婕一起经历了许多,才会成为彼此的恋人吧?
“还有这种神奇的地方?”苗儿惊叹。显然,她并不能明白赵芳卓的心境。
她在羡慕,嫉妒,甚至想去看看兰定臣,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
可她也怕,她见过兰定臣为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害怕自己也变成那样子,像一个溺水的人。
这些想法很快被她压制下去,她想将话题转移,然而苗儿皱起眉头,又说起了朝堂的事情:“主子,这次兰大人可能麻烦了。”
赵芳卓已经有了烦躁,对此却仍有好奇,“说说。”
苗儿得到允许,说得很仔细。
兰定臣这次真的麻烦了。他不仅一改以往低调的作风,和刚回朝没多久的单清婕走得很近,还在朝堂上主张彻查熊炳疑案,惹得皇帝十分不高兴,干脆放了他三天假。
赵芳卓听笑了,“兰定臣能周旋托特已经是极限了,他还能在朝廷上掀风浪?”她再不关心朝廷,也知道他们的办事流程,兰定臣的官阶还不够能在堂上直接念奏书。
“听说他直接上朝堂请奏。”苗儿也奇怪,“按理说,兰大人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所以我也去打听了一番,隐约知道这件事和西涂坡有关系。”
“西涂坡?”这是一个赵芳卓不熟悉的词。
“对。”苗儿解释,“这是西边的一块地,和阿库尔临近,一半草原一半荒漠,曾经是大盛的领土,五十年前被西边的金元国占去了,朝中很多人都希望能收复这块地,但首辅大人反对,梁大将军还是让熊炳将军去了。现在这件事又被翻了出来。”
原来如此。经过苗儿的一番详细解释,赵芳卓总算理清了前因后果:西涂坡已经被占了很多年,默认完全属于金元国,前两年他们动了收复领地的念头,引得两国又兵戎交接,在杨劲的撺掇下,皇帝也认为战事是由主战派引起的。这其中,杨拓收了金元国的贿赂,给熊炳设下埋伏,所以才造成了熊炳的死亡。
赵芳卓歪着头听完,忍不住笑了笑,人类真是奇怪的动物,为了这些事情你死我活的,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