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小时,在掩映的灯光中,傅景宁轻轻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她左手抱着一叠家常菜谱,气喘吁吁的靠在鞋柜旁,手背抹去鼻尖冒出的细汗。
母上大人如今倒成了说一不二的人,也不知道在担忧些什么,以往她撒个娇卖个萌还能糊弄过去,这次除了把她耳提面命了一顿,还……
傅景宁叹了口沉重的气,许是她的更年期综合征。
傅景宁费力的换上拖鞋正往埋头往里面走,一手往后捶了捶硬邦邦的肩膀,余光里忽然捕捉到一只银白色行李箱,脚步骤然停滞了下来,那颗心忍不住的咯噔了一下。
视野上移,行李箱金属杆上搭着一只白到发冷的手,修长的骨节微微绷起。
水晶灯光下,是一张明艳的五官,眼尾狭长稍冷,透着一股凛冽的疏离感。
白色衬衣熨帖似的,光影交错中,像隔了一团缭绕的雾气。
“你要走?”傅景宁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唇角,十分紧张的盯着沙发上的人。
尚宴溪脸上一副寡淡的神情,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微微颔首。
“抱歉,出差几天,公司里有些很重要的事要去解决。”
一片寂静中,她又淡然开口。
“我会尽早一点回来的。”
仿佛在向人许下承诺。
傅景宁脸上的惴惴不安稍微平复,心里又涌起了其他莫名的情绪,她走上前问:“你要今天走?都这么晚了。”
“嗯,今晚的航班,”尚宴溪被拥入影子里,她掀了掀漆黑深邃的眼眸,轻叹了口气,“你别误会了。”
傅景宁看着她,那种情绪令她喉口一哽,说不出话来。
“你买了书?”尚宴溪的目光倏忽停留在透明袋子印出的字样上,她突然的开口,眼底的浮冰融化盛着一片盈盈笑意。
傅景宁撇了撇嘴,不甘不愿:“我不是烧给你吃的,我只是纯粹的想要提升自己的厨艺。”
尚宴溪温和的笑了笑,拉过她的手腕,吻下一枚郑重的印记:“我回来的时候可有荣幸品尝一下大师的厨艺?”
傅景宁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嘴角确是忍不住的向上翘起。
“下不为例。”她终于像是原谅一样,别扭的说出了心中压抑的话语。
傅景宁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的航班?”
“凌晨两点。”
傅景宁扯了扯嘴角,觉得十分荒唐:“这么晚,没有其他时间段的航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