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植盆栽在架子上垂下藤蔓,嫩绿的叶子间开着细小的花蕊,清香幽幽。
尚宴溪立在窗前一手接听着电话,背脊清瘦,阳光把她的影子拉的斜长。垂在身侧苍白纤细的手紧紧绞着,撩起一角的驼色毛衣下露出一截不堪盈握的细腰。
尚宴溪眉间蕴着愠怒:“妈,我知道你看不惯她,但我和傅景宁要离婚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对于你说的相亲,我建议你早点打消这个念头。”
电话里的尚母细细数落着:“张泽川海归回来,家世又好,何况你们小时候不是玩的好好的么。你又离过婚,人家不嫌弃你都算你烧高香了。”
尚宴溪气极反笑:“你当初一心和我爸离婚的时候,我有说过什么了么?”
“从小到大,我没有要求过你怎样,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包括你交往过的男朋友,我有指手画脚什么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消了声,又像是狂风暴雨的前兆。
尚宴溪掀了掀凉薄的眼皮,继续道:“况且,我现在还没离婚。”
对方顿了一秒,骂道:“你就是这样伤妈妈的心,我养你这么大……”
“我挂了。”尚宴溪略下眸子,长指将屏幕熄灭,电话里的那些话在空气中戛然而止。
尚宴溪一阵怅然若失,她看向窗外。天空变幻无常,此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珠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
傅景宁敲了敲门,隔了很久没有回应,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屋子里一片寂静,像是落了一层厚厚的雪。
门没有落锁,把手轻轻的一转,门就推开了。
“宴溪?”
女人身形懒散的靠在窗前,略微低着头,背着光的缘故,此刻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唯有背后噼里啪啦的雨珠打在窗户上。
手里把弄着滑动打火机,“咔哒——”
小砂轮碰撞着,火舌窜了起来,又在她幽暗的眸底落了下去。
“你怎么了,这是?”傅景宁全然无措,她走了过去。
尚宴溪微微抬头,像是回过神来,雾霾色的针织披风从消瘦的肩头滑落在地板上。
“有事?”白皙的手指微微停顿,火光长长的映在了她的脸上,莫名忧伤。
傅景宁本来还有其他话想问的,但现在是这么一个情况出现,她心底里更是担心尚宴溪。
“没、没了”,傅景宁小心翼翼的瞧着她,又磕磕巴巴的问,“你现在……”
尚宴溪几乎是同时出声:“能帮我拿一下抽屉里的女士香烟吗?”